等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单向可视的玻璃墙反射出刺眼的光。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纯白的房间,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和一张被漆成白色的铁床。
而这个房间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冰冷,压抑,非常压抑,压抑的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并没有被限制行动,但是我被囚禁在了这个整个面积不超过六张榻榻米的纯白空间里。
这里除了我的呼吸声以及愈发快速的心跳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安静的可怕。
系统也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然而奇怪的是,我对此竟然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恐惧开始侵蚀我的内心。
不,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为什么……是这里?
等等,等一下,拜托,等等,拜托……救命!不要,别这样,我不行,我不行……不要,真的,真的我不行,我不行!救命!别,别让我,别……别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行…不要,我,我真的不行!我不行!救命救命救命!别,不行,别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别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我……呜呜……救命!我不能,…我…救命!救命……
我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将整个人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头埋在膝盖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不,应该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恐惧,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无法磨灭的恐惧。
但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份恐惧是出自哪里,为什么恐惧,只是恐惧着,扼制不住地恐惧着。
摧毁一个人有多难?我不知道。但如果这是那个人的目的,那么他成功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事实上,在这里我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让我以为我已经走完了我的一生。
直到——
“我说,你可别把人玩死了,这小子要是死了,你我可都一分钱都拿不到,”随着这个声音的接近,纯白的空间渐渐破碎了,我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他看见了什么?”
另一个人满不在乎道,“谁知道呢,最恐惧的东西吧,这会儿应该已经失去意识了。”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去思考。我只知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让我…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呆在那里,一个,一个人面对,面对……一定是他们!
杀了他们!
对,我要杀了他们,不能,不能再回去了,不能。会死,会死,绝对会死的!绝对不行!
小松,啊色“是的,钟离大人,”面对上位者的提问,魈习惯性的一脸严肃地回答。祂相信帝君能够为祂解决这个困扰祂许久的难题。
被小孩给予厚望的钟离淡淡的看了一眼低着头乖巧模样的魈,祂知道小孩在想什么。但是,谁都没有传说过岩王爷可以解决感情问题,不是吗?
钟离不紧不慢地将视线从魈身上移开,端起面前因为温度下降而口感略差的茶水。钟离慢悠悠地举至嘴边,轻抿一口,停顿许久才又把茶杯放下。云先生的戏也告一段落。
“魈,”钟离略以思索将要说出口的措辞。
“是,钟离大人。”
“……”钟离叹了口气,“你已完成与我守护璃月的契约,也应该寻得新的契约了。”
魈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待祂出口相问,钟离又道,“若是你真的心悦于他,又不知取舍,大可以与他立下契约,你觉得如何?”
“钟离大人,我不太能明白人类的感情,如何区别是喜欢与否?”对于钟离的话,魈自然不可置否。
钟离看了一眼努力思索的小孩,作为靠谱的大人,祂决定进一步引导魈,嗯,旅者对于魈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可有想要守护他的心思?”
“是。”
“你可有想要一直伴他左右的愿望?”
“…是。”
“你可有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扯出情绪?”
“……”
钟离不再言语,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目光投向台上。
戏开场了。
………………
“咳,那个,谢谢,还有,对不起。”
最后还是空忍不住开了口,先不提魈往门口一杵累不累,他长时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屁股都有些隐隐作痛。
而说出这话的空完全没有敢看魈的眼睛,只盯着魈的小腿。
一边暗叹魈的身材正好,一边担忧魈的态度。
“……不用,”魈说,“你…”
祂有些犹豫,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
“嗯?”空疑惑,不得不将视线重新移上魈的脸。——怎么话说到一半没声了?魈虽然话少,从来不会干这事的啊。
这一看,便猝不及防地和魈两眼对视上了。
鎏金色的眸子倒映在墨色中,格外惹眼。
“要立下契约吗?”魈脑子一热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完全没有任何的语言铺垫。
“啊?”空脑子宕机了,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心虚,“啊,好啊,行。”
他没听懂魈的所指。
魈皱眉,快步走向还愣坐在床边的空,居高临下,“我的意思是……”魈不由分说,没有给空拒绝的机会,一只手握住空的手臂向自己拉近,一只手抚上了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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