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冥身上的伤口很多,新伤旧伤都有,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看起来十分恐怖。但如果让现在的他和在集市上的他对比的话,苏灵秋只想对集市上的那个他说,你真是个健康的人。
奴仆的伤口自然不会有人去搭理,腐烂了也好,发炎了也罢,都要看自己的造化。理应来说,受伤之后好好休息才是王道,但东方冥不仅没有休息,反而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撕开,鲜血不断的流出,在他本就破败不堪的衣服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听到苏灵秋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眼里是苏灵秋从来没有见过的空洞。
“你…”
苏灵秋想训斥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体,但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算了,随他吧。
苏灵秋放松身体,先前的奔波和契约后精神上的压力使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睡倒在东方冥的怀里。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睡在客栈的床上。
她坐起来,头还有些发蒙,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凌乱的头发像鸡窝一样,衣服也有许多褶皱。
虽然已经逃离了水底,胸口的沉闷却一点也没有减轻,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知道身中诅咒会很痛苦,不过这来自灵魂上的疼痛未免有些太过了。
“主人。”
东方冥端着晚膳走进来,清汤寡水的,连一丝油沫沫都看不到。苏灵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晚上就吃这个?
“主人,吃完晚膳奴才跟你汇报一件事。”
苏灵秋嘴里叼着一片白菜叶,咀嚼着。口里还含糊着说到:“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次完饭说?”
“晚膳是必须要吃的,那件事恐怕您听了之后就不会想吃晚膳了。”
“除了我娘亲死了,不然任何事情都别想打扰我吃饭。快说,到底什么事?”
苏灵秋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汤,眼睛看着他。
东方冥没法拒绝,只好尽量婉转的说到:“是能打扰主人吃饭的事。”
苏灵秋的手一抖,汤洒到了地上。她抓着东方冥的肩膀,“我再说一次,不要拿我娘亲开玩笑。”
东方冥眼神躲闪,“主人,奴才从来不开玩笑。”
苏灵秋摸了摸腰间的香包,这是母亲为她大婚时准备的,虽然她现在还小,但是母亲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攻势下同意了她提前带上。
“怎么回事。”
苏灵秋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呼出去的气都能凝结成冰。
灵力外泄,苏灵秋的灵力本就比一般人要强大,更何况她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比起那些六岁觉醒灵力的普通小孩要强上太多,。
冰晶从她的脚边一直延伸到天花板,饭菜早已冻成冰块。东方冥身上的伤还没好,温度的下降使他在流血的伤口冻住,血是流不出来了,但是他的衣服跟血一块被冻住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夫人在与我们走散后不小心撞到了公孙家的大小姐的仆人,那仆人手上端着今年要送给太后的佛像,被夫人这么一撞,佛像碎了。公孙家的家主找苏将军要人,将军同意了。夫人会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处以死刑。”
东方冥看着窗外渐渐下落的太阳,“如今,还有一注香时间。”
苏灵秋从床上爬起,只要还没死,她就有机会将母亲救出来。
东方冥看着她狂奔出去的身影,眼底的算计令人看不透。
等苏灵秋赶到行刑的地方,就看见刽子手砍掉母亲的头颅,鲜血狂飙。她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回想起跟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母亲,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来看我?”
“父亲身为大将军,每日要忙很多事的。”
“那他怎么有时间去看姐姐?”
母亲没有回答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那是她刚学会怎么完整的讲完一句话的时候,她打算在苏府外建立自己的势力,却又害怕被身为将军的父亲知道,所以问了母亲。在得知父亲不会来这个破地方的时候,她放下警惕,在院子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几年过去了,也应当有成果了。比如说——灭了公孙家。
在后面赶来的东方冥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遗憾的感慨到:还是没赶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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