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众位阿哥纷纷被胤禛派去了边陲之地，无召不得入京，三人回京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各自府中待了小半旬后，边关动荡，三人不得不启程离开京城，临走前，梓涑进宫去见了若曦，她手中还有康熙留下的金牌，通行无阻。

看着殿中的布置和郁郁寡欢的若曦，眼中光彩不复如初，梓涑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她不在京中的这两年，若曦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将一个那么阳光开朗的女孩硬生生磨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相顾无言，还是若曦最先打破了沉默，一如既往的浅笑着拉过梓涑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玉檀姐姐，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目光自上而下望去，是上好的蜀锦，梓涑扬起唇角，点了点头，“好看。”

“你看我脸上都长肉了，玉檀姐姐你怎么还瘦了呢？”若曦话语一顿，沉默了下来，半晌，有些难过的在梓涑对面坐下，“四爷不肯让你留在京中。”

“我知道。”梓涑明白，她的存在比胤禵对胤禛的威胁更大，“对了，回京这些日子，我怎么没有见到李德全？”

闻言，若曦也有些茫然，摇了摇头，“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他徒弟说他去了圆明园教导新入宫的小太监们。”

“原来是这样啊。”梓涑恍然，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总管太监是要教新入宫的太监们学习规矩的，可能也就几旬便回宫了。”

若曦恍然大悟，可隐隐又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作罢。

“若曦。”

“嗯？”

“当年去边关前，我问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去，你拒绝了。”梓涑顿了顿，再次抬眸看着若曦，眼中的认真一如当初劝说她时的模样，“现在，你愿意随我离开这座牢笼了吗？”

若曦愣住了，嘴唇翕动着，她很想告诉梓涑，胤禛就在内殿的软塌上小憩着，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她亦还是割舍不下胤禛，还是摇头了，“我还是想继续留在四爷身边。”

意料之中的结果，梓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正欲起身离去，若曦起身，“玉檀姐姐。”

脚步微顿，回眸，若曦已然走到自己跟前，作势要跪下，眉梢一皱，伸手扶住，“你干什么？”

若曦轻轻拂开梓涑的手，庄重的跪了下去，神色认真，眉宇间带着无尽的哀伤，“烦请玉檀姐姐，将我姐姐的尸首……带回草原上。”

梓涑愣了愣，嘴唇微微翕动着，少顷，伸出手扶起若曦，四目相对，她不着痕迹的轻轻握了握若曦的双手，点头，“好，我会的。”

目送梓涑远去，若曦扶着桌面缓缓坐下，神色痛苦，肩上笼下一层暖意，带着熟悉的龙涎香气息，若曦深深吸了一口，敛去脸上的神色，指间微动，抬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掌心不经意间擦过自己的袖口，抬眸，浅笑，“可是扰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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