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看着那青色的灵魂,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
他艰难地开口,问出心里最想问的话。
宁清:“师父,你回来了。”
他好想她,日日夜夜都在想。
宁悉语的视线一一扫过场上众人,最后,落在宁清身上。
这些年,她化作清风一直跟在宁清身边,看着他一步步堕魔。
跟朱厌合作,靠着它给予的力量力压天庭当上仙师,排除异己打压同僚,更是给万花谷众人下毒,拿地仙做实验。
一桩桩一件件,一步错,步步错。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错,看着他执迷不悟,却无能为力。
从前,他也是个一心向道的好孩子。
宁悉语:“宁清,收手吧,为师不想看你再继续错下去。”
千年的作为哪里是能说收手就收手的,那样的话,他这些年的坚持岂非一场笑话?
宁清不愿意。
“师父,为什么要收手?徒儿不想收手,只想把他们都杀了,让天下人为师父办丧。”
“师父值得拥有此殊荣,这些都是他们欠你的。”
“如果不是他们,师父又怎么会死?”
宁悉语听着宁清执迷不悟还颠倒黑白的话,眉头紧锁。
看来她这个徒弟被朱厌给影响记忆,或者说自我选择遗忘那段记忆,给自己构建了一个虚伪的世界。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一切都是错的。
宁悉语:“宁清,你错了,为师不是因为天下而亡,为师的死,你还不清楚吗?为师是因你而亡。”
宁悉语之死,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宁清当时被朱厌盯上了。
嫉妒使他心神恍惚,被朱厌趁虚而入。
身负怨气的他,拥有吸引源源不断的堕魔的能力,致使宁悉语在对战堕魔时力竭而亡。
在朱厌的掺和下,宁清如它所愿,因宁悉语之死心神大乱,成功堕魔。
一系列原因的推动下,宁清选择性地忘记宁悉语死亡的原因,觉得是万花谷的人害的,是天下对不起宁悉语。
他之后与朱厌合作,也就见怪不怪了。
随着,宁悉语的话音落下,宁清想起了那段被他遗忘的记忆。
是他害死了他的师父。
他无意中接触到了封印着朱厌的画轴,或许说,那个画轴是朱厌主动让他接触的。
他心性不定,落入了朱厌的圈套中,被朱厌得知了心底最在乎的人,才会害得他师父死亡。
一切都是他的错。
“师父……”我错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肯定还在四海八荒继续惩恶扬善,做一个逍遥的驭妖师。
宁悉语:“阿清,收手吧。”
宁清看着他师父虚不成型的灵魂,流下了泪水。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仙师的护体金光在这一刻消散,在宁悉语的眼神示意下,汝菱拿出了她的青龙偃月刀。
一刀毙命。
宁清化作点点金光,身死道消。
一切都结束了。
汝菱看着宁悉语的灵魂,想着要不要把剩余的一次“问心”给问掉,不然,白瞎“信徒”那两个字了。
太亏了,青莲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汝悔否?”
都说教不严师之惰,宁清这样除了他自身的原因,宁悉语也有责任。
宁悉语看着宁清消失的位置,舒展了愁容。
她悔吗?
悔的吧,如果她当年能够关注宁清的内心,好好地引导他,也许世间不能因此蒙难。
“悔。”
随着三问结束,宁悉语没有“问心”的加持,灵魂依旧化作清风。
也许会慢慢磨灭最后一缕灵识,也许会借着清风修炼成形。
这一切谁又说的准呢?
仙师的事情告一段落,随着百日时间一晃而过,宁若初也彻底消失。
青羽鸾鸟开始了一个人的逍遥生活,与酒为伴,周游天下。
带着宁若初的那一份,一起过剩余的日子。
万花谷能者居之,驭妖师纪云禾凭借着出众的天赋,和过人的手段,当上了万花谷谷主,招赘林昊青。
随着长意嫁入天宫,成为汝菱的驸马,天仙地仙之间的矛盾也在汝菱的调控下,有所改善。
一切欣欣向荣,看着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汝钧这个天君哪怕每天都很累,也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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