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正是宵禁时刻,蓝思追和蓝景仪二人在长廊上急匆匆地走着。
晚风澜卷,吹得两人的衣摆和长廊两边的帘子簌簌作响,两个抹额卷着发丝,一前一后飘动狂舞。
向来较为稳重的蓝思追,竟也顾不得家规了,随着蓝景仪,一路奔向静室。
天黑,只顾着慌乱,丝毫不看路,迎面就撞上了人。大抵是两面的人都自顾自地,火急火燎,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攒到了一起。
蓝景仪跟在蓝思追身后,突发情况,刹不住脚,一头砸在了蓝思追的肩头上,磕的生疼,大叫道,“谁啊,挡在前面,这都亥时了,还出来乱溜!”
再怎么天黑,这都撞到身前了,人长什么也能看得大概了。蓝思追只对上那人的脸,连忙拉着蓝景仪,往前拽了拽,然后拱手一揖。
“对啊,都这个点了,小朋友是该歇息了,那你们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啊,撞得我躲都躲不及。就不怕被你们的含光君发现。”
听着声音,蓝景仪一下子就窜到了前面,看见魏无羡手执陈情,抱臂倚在那梁柱上,而含光君却不在身旁。便舒了一口气长气,仿佛忘了刚才说的那句蠢话了。
“魏前辈啊,太好了,我们正找你呢!”
找我?在姑苏除了紧急的事儿,就没见过这两个小朋友在这点儿来找我的。是江澄又出什么事了!
魏无羡闻言,握紧了陈情,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你们是从寒室赶来的?出什么事了?”
蓝思追:“魏前辈先跟我们来,路上再做解释。”
今晚本来轮到这两人巡夜的,路过寒室时,隔着门都能听到那杀猪般的惨叫声,猛的来这么一声,给他们吓得不轻,还以为泽芜君的房里关了什么凶煞恶灵呢。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应,只好擅闯了进去,结果让人目瞪口呆。
蓝景仪挤到魏无羡跟前,嚷嚷着,“我来说!我来说!江宗主原来不是安置在客房嘛,可我和思追听到寒室了惊叫声,拎着剑义无反顾的破门而入,才发现是江宗主叫的,那叫的是一个凄惨啊!”
“江澄在寒室?”
“嗯,睡在泽芜君的睡榻上,泽芜君坐在团蒲也昏迷了。”
蓝思追无奈的说道,与景仪在一旁喊了许久,也没将泽芜君叫醒,自己是小辈,不敢妄自下手。
魏无羡望向蓝思追。
蓝思追道,“我们解决不了,才来找魏前辈和含光君的。”
“我知道了。”魏无羡沉思了片刻。
泽芜君把江澄带到寒室去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唤醒江澄?
自从江澄在云深不知处摔了一跤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察看了他手上的伤,以为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烧昏迷的,可这烧退了,也不见人醒来。如此,绝不是那么简单。泽芜君此番,应是在尝试进入江澄的梦境吧。
三人疾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寒室门口。隐隐约约地能听到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魏无羡拍了一下脑门,一脸不可言会的表情。
江澄真是丢人丢到蓝家了,这宗主的面子还怎么挂的住啊,你可不比我这没皮没脸的人,快点儿醒来吧。
推开门先钻了进去,虚掩着,只探出个头来,“去去去,你们还要巡夜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赶走了两个小辈,一转头便是那贯耳的谩骂。
“麻得,老子是个男的,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啊!”
“滚滚滚……”
入目的简直就是两极分化的人啊,一边是暴躁无比,拳打脚踢,深陷(被人日的)噩梦的单身狗,一边是岁月静好,浅笑淡然,宛如轻风拂面的皎皎君子。
“这……简直绝了。”
魏无羡想起上次无端的被骂,还是被做梦的人骂,有那么一瞬间,脸是黑的。
回忆昏睡江澄的呓语:“说!你是不是还恨我。麻得,魏无羡你是想恶心死老子……”
……
自动挥走,这种不开心的事儿赶紧弹开。别影响我的幸福值。
魏无羡走到江澄身边,对上那张狰狞的脸,毫不留情,一巴掌拍了上去,解恨!
“江澄你在梦里干嘛呢,脑抽啦。”
“算了,脑抽抽也不是着一次两次,还是得想想怎么把你这嘴给堵上,聒噪得很!”
魏无羡揉了揉耳根子,在寒室了四处溜达,一会掀掀江澄的被褥,一会儿摸摸桌子。“这什么道具也没用啊,蓝大是怎么进梦的?”
找了一会儿,这吵吵嚷嚷的江澄竟然闭了嘴。魏无羡一脸好奇,又赶到江澄面前。
寒室内只有几盏烛灯浑亮,仔细瞧上江澄的脸,红得跟熟柿子一样,伸手贴贴额头,果然熟了!
“这噩梦不会是把你吓发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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