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4.困于梦魇

云絮也跟着站起来，不过腿跪的太久，软麻无力，她强撑着案板才起身，可也就是转眼的功夫，她不知怎的，只觉得胸闷气短，脑中一根弦刹那间崩断，两眼一黑，昏倒于地。

萧凛被惊的回头，见云絮毫无生气地模样，他忽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一样，扎得心生疼。

萧凛“来人！传太医！”

云絮被他抱起时，他又是一惊，太轻了，轻的好似没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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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诊过说，云絮大抵是很长一段时间进食少，伤了脾胃，元气极虚，又因入秋受了风寒，身子经不住折腾，才至昏迷的。

萧凛勃然大怒，大骂侍候云絮的奴婢，通通都将其拖去仗行八十，虽没下死刑，可八十仗下去，也只有几个命大的才能活着。

昏迷中的云絮眉头紧皱，玉手攥着胸前的被褥，指尖用力到泛白，萧凛想将其掰开，却是无果。

云絮：“求…求你了……”

她喃喃着开始说梦话，急得像是要从梦魇中爬出却又被吞噬。

云絮：“不要…不要死……别扔下我……别……”

萧凛听不懂这些无厘头的话，只看出云絮的恐惧。

她小脸拧在一起，已经出了满头的汗。

而后的情况愈演愈烈，她完全难以平静，指尖拧着的被褥都快被绞烂，头辗转反侧找不到一刻安宁。

萧凛心疼却又束手无措，想替云絮整理被冷汗浸透的发丝，忽才发现，她的体温是不正常的烫。

萧凛“云絮，云絮醒一醒。”

他甚少会感觉慌乱，此时却是真真切切的体验着。

云絮：“我怕…别走……都别走……”

云絮依旧被梦魇困着，无意识间，她猛的抓住萧凛的衣袖不再松手。

萧凛“我在，我不走。”

见云絮我见犹怜的乖顺模样，萧凛心中软的化成一滩水，但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明知云絮所梦之人绝不会是他，话中所指也不是他。

可他难以控制的将这爱占为己有，就如在暗处的草，靠墙缝中施舍的寸寸微光滋养才得以存活那般。

云絮：“冷……”

云絮：“别走……”

病中挣扎数时，此刻早已气力散尽，云絮渐渐安静下来，脸颊上因起烧而攀上的红晕，衬得脸色更为惨白了些。

萧凛听见云絮说冷，知道起烧之后身子虽烫却不存温。

萧凛干脆将云絮扶起，让云絮全身依偎在他怀里，如此，便能让云絮暖和些。

云絮瘦弱，在他怀里极小一只，一边臂弯便足以将云絮圈住，他怜惜的轻抚云絮的脸，眸中柔情似水。

他惦念云絮太多年了，这张脸无属次让他魂牵梦绕，如今他终于摘得月亮了，一切真实又让他觉得梦幻的。

他知手段卑劣，得到云絮的人，但得不到云絮的心，可他知足，他会让云絮爱上他的。

情难自禁，他轻吻上云絮的唇，珍视而克制的。

而今摘得月亮了，他便要将月亮牢牢锁在自己身旁，将所有最好的都拱手奉上，绝不得让人窥探半分月光，他偏执极端的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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