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虚幻与真实

“药物……？”降谷零转过头，眼神呆滞。

赤井秀一解释道：“你被组织‘抓’进去，被注射了迷幻剂，那种药物本来就会让人陷入梦境中，你只是……”

他顿了顿，“只是太累了，刚刚醒来，还没有办法区分清楚。”

会有这么逼真的梦境吗？

降谷零垂下眼帘，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相知相爱，一点一滴，现在告诉他……那不过是一场梦？！

开什么玩笑！

怎么会有人……开这样可笑的玩笑？！

“我要出院。”降谷零平静地说。

他要自己去找寻答案。

“可是你……”

赤井秀一眼中闪过什么，刚想表示不赞同，就被降谷零的目光摄住。

金发青年的眼眸沉静，可就是……太静了，仿若什么都不能照到他眼里，明明是紫灰色的瞳眸却无端看出一股无光的沉暗。

大概……

赤井秀一想，那是个极美好的梦，所以降谷零才一时无法接受如今的现实，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那好。”

出院的手续办的很快，在降谷零的枪伤刚好到可以走动的时候，赤井秀一就已经把所有的病历、药物和资料都准备好，额外的，还有一张开往夏威夷度假的飞机票。

“多谢，赤井。”降谷零道了声谢，拿了之后离开。

赤井秀一微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降谷零的道谢，自从当年诸伏景光的事情之后，没想到他们有一天还会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

但降谷零并没有登上那架度假的飞机。

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墓园。

像是走过多遍一样，每个岔路的拐弯，几行几列的墓碑……

守墓的老人看向他，声音带着关怀，“又来了啊……不过你这次没有带着口罩和帽子，是已经完成想要做的事了吧。”

似乎有什么电流贯穿他的全身，降谷零猛地抬起头，抑制不住的苦笑。

“我……经常来这里？”

守墓人疑惑，他看出降谷零似乎脸色不好，迟疑的说，“是啊，每年你都会来这里扫墓，有时还会带酒来。”

他又看了降谷零一眼，“你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话刚说出口，守墓人就觉得自己多嘴了，孤身一人前来清扫好友之墓的青年，没有家人、没有爱人，自己这样问……不是更触及他的伤口吗？

“我……”降谷零望着墓碑上挚友们熟悉的面孔，喃喃道，“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您说我经常来这里……”

他有些恍惚的蹲下身，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灰色花岗石的墓碑上刻着的文字。

墓碑前放的鲜花已经有些枯败，但看起来像是几天前放的。

他转过头，僵硬的、苦涩的笑，“……可以和我讲讲吗？”

守墓人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最一开始，你们是四个人，后来……人数却越来越少……”

“…………”

老人缓缓的叙述着，“……从去年开始，扫墓的人便只剩了一个，直到三天前，你来这里放上了最后一束花……”

太寂寞了……

守墓人想，甚至……他特意注意过，……墓碑上的照片，分明就是之前和他一起扫墓的人……

“那时，你戴着口罩和帽子，你说……”

“一切就快结束了。”降谷零喃喃的接上了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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