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可如果……我是自愿的呢

“如果不是，为什么明明事先提出不再隐瞒的约定的人是你，可屡次犯规的人也是你。”

波本将药箱收起来，与我对视，紫灰色的眸中满是自嘲，“刚刚故意说灯坏了，也是想隐瞒自己的伤吧。赛娃又想自己等伤好了再出来见我们吗？”

“所以之前说的不再隐瞒，都是在哄骗我吗？”

“当然不是。”我理亏道，“我只是……我只是不太习惯，”……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太习惯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也是真的。

这就是个乌龙，自己人打自己人，因为不能暴露明明可以挡下却只能硬生生受了。而且……而且这子.弹还是我自己挖的？这要怎么说？！

而且——

我实在奇怪，为什么每次碰到波本就会下意识隐瞒呢？为……什么呢？

波本看了我一会儿，“是因为……那枚.子.弹是赛娃自己挖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回过神来，波本你其实是有读心术吧。

我的表情让波本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测，他叹了口气，“赛娃有发现吗？你隐瞒的阈值低的可怜。仅仅是因为些许的羞愧和不想他人担心就会下意识地隐瞒。”

“对不起。”我诚实认错。

“我不是要你道……”波本好像也不知说什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算了。赛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

他说了一半，忽然不知想到什么也生生停了下来。

我等了许久，才听到波本的下半句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郑重异常地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近的人。”

“无论是因为责任或者是其他，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不必因为羞愧或者怕我担心而感到为难，也不必因为害怕拖累而闭口不言……”

“你是我的……”他好像在思索要用什么代称，“……妻子。”

“可是……”我喃喃道，“……我们是假结婚啊！”

波本怔了怔，低头道，“呵，是吗？那赛娃就姑且当作是责任吧。”

“责任……”我咀嚼着这个词，反反复复。

“可……”我还是开口了，莫名的沮丧，“那张婚姻届只是为了让我不要在这个世界一命呜呼才签订的，波本你是被迫的啊！”

“这样的责任也是必须的吗？”

我说着说着更加惭愧了，我究竟是为什么把这件事拖到现在呢？就连我自己都在说不明白。

可难道……不说的话就可以逃避吗？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接着道，“其实我从那天醒来就想说了，波本，不，Zero，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我们只是假结婚，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嘛！你没必要真的拿对妻子的态度对待我的。”

“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破规则，你根本就不用和我结婚。”

“而且以后你卧.底任务结束后，回归正轨，还要拖着一个为了保住她的命而不得不结婚的同伴。再结婚也是二婚了……”

“还有……看到好看的小姑娘，还要费心解释你已经是已婚人士，也不能好好谈感情。”

“所以说，你作为一个被迫者……根本不用履行这什么狗屁责任！！！”

我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通，连自己都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什么总算说了出来，却说不出的怅然。

波本静默了片刻，回答道，“你说得对，被迫者不用履行这样的责任。”

“是……是啊。”我咬了下舌头。

——波本终于明白了。

但明明这样说清楚了，波本表示明白了，为什么我反而觉得心里更闷了呢？

真是奇怪！

一定是因为受伤才会感觉心里这么难受的！

一定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吧？！

“你明白了就好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于是又添了这么一句话。

却见波本抬起头，紫灰色的眸子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微微偏头，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于是在无限的静谧中只能听到波本的声音，他说——

“可如果……我是自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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