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后,两人开始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战中,一个在怜她,怕她想起,徒添忧愁,一个在怨他,怨他守口如瓶,不愿坦诚相待。
就这样,谁也拉不下脸来求和。
一个封闭着自己不愿接触任何人,一个暗中观察着不敢上前……
九月初九。
玄女瞒着所有人,在桃林深处迎来了她的上仙劫,足足需十二道天雷,空中瞬间乌黑了一大片,昏天暗地的,让人见了只觉得惊心动魄。
她虽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当那股强劲的天雷一道道的打在她身上时,她还是忍不住的痛呼出声,无力挣扎的瘫坐在地上。
疼的她脸色发白,冷汗直下。
终于,在第九道天雷后,她痛的已经差不多失去了知觉,眯着双眸,默默地趴在地上承受着。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身上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海上的潮水一般朝她涌来……
痛的她闭上了双眼,陷入昏迷。
……
“还有三道,她哪里受得了?”
“她受的了。”
“不行,我见不得!”
折颜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你要做何?她的天劫得需她自己承受!旁人若是强行代为受之,天道之罚…岂是你能吃得消的!”
白真一把甩开了肩膀上的手,只留下一句:“我吃得消。”便飞身直上,明明是一身青衫,却给他穿出了衣决飘飘的谪仙之感。
只见一阵白光闪过,他竟是直接化为九尾白狐原形,以身去挡,不得不说,作为上古神兽之一的九尾白狐,果真生的不同于一般狐狸,只一现身,便能让人明白为何其被称之为祥瑞之兽。
只见化为原形的他,头上一对尖耳皆为淡若无色的淡银色,浑身的毛色都为通透的白色,毫无一点杂质,尾部冒出九条毛茸茸的银白色狐尾,尾尖微红,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如梦如幻的眼尾处还有着一抹朱红……
额间还有一个神圣而略带魅惑的朱砂纹饰,在为他添上威严的同时,又赋予了一股蛊惑人心的韵味。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
化为原形的他似乎更强大一些,就连体型也比寻常狐狸要大的多,只见他此时正腾空在昏迷在地上的玄女上方,以九尾做伞,将她护的妥妥当当,徒留自己在承受着三道不属于他的天劫。
折颜说的不错,此为逆天而行,落在他身上的天劫,虽才不过三道,却比他当年渡上神劫的那十二道天劫要疼的多了。
疼的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流到了他那银白通透的毛发上,一股冰凉的感觉,随后开始发烫,然后就是钻心般撕痛……
终于,三道天雷已过,天地万物开始恢复平静,白狐有些无力的落在了地上,看着嘴边更多的液体向周围散去,已浑不知什么是疼痛,只是觉得全身发麻。
它喘着粗气,最后终于站不稳了,慢慢的弯下四肢,凑到玄女的脸旁,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然后趴在了她的胸口处,狐狸的天性使他不经意的蹭了蹭,随后疲惫的眼睑,慢慢下垂……
树后慢慢走出一道粉色身影,只见他叹了口气,挥手直接将玄女也变回了原形,随后一手一只狐狸的抱了起来。
“作孽哦,你们狐族女人真是不得了,一个能让墨渊挡天劫,闭关养伤数万年,一个能让白真挡天劫,连人形都变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满脸都是莫名其妙的神色:“难道不痛吗?明明她们自己能受得了,非要扑上去,搞不懂…搞不懂……”
“果然,还是酿酒适合我这个老人家。”
……
玄女睁开双眼时,她似乎正趴在什么东西身上,软绵绵的,身上也暖呼呼的,让她下意识的站起身子,歪着头打量着四周。
这是折颜的白玉暖床,当初她醒来时身上有很多伤口,就是在此处躺了许久才慢慢愈合的。
她突然弓着身子甩了几下,将身上的毯子甩了下来,可当她甩下来时,她才看清楚了,原来她身上盖着的不是毛毯,而是尾巴。
好多条尾巴。
她顺着白色的尾尖一路看过去,才看见躺在她上方的白狐,白狐此时正闭着双眸,眼尾处微红,徒添几丝纯净而魅惑的韵。
当然,这是事后玄女回想过后才如此觉得的,她如今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天,好大!”
第二反应就是:“这是谁?”
她轻轻的在这白玉床上挪动了几下,由于已经渡过了天劫,飞升上仙了,所以她的原形也跟着有了些许变化,不再是从前那只毛发灰暗,红中夹杂的玄色的狐狸了。
只见她如今一身红色的皮毛光鲜亮丽,如同黄昏前的朝霞一般绚丽夺目,一双漆黑的眸子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白狐,犹豫了一会,直接变回了人形。
玄女变回原形后又看了看那白狐,依然只觉得他大,她转了转眼珠子,回忆着她昏迷前的意识,她那时应该在桃林深处渡劫才对,她已经渡完了吗?
好像是渡完了,不对,不应该啊,似乎还有三道才对。
这又是谁?白狐,九尾,是…浅浅吗?
不,不是浅浅。
她忽然伸手戳了戳白狐的肚子,也就是方才她靠着的地方,那个软绵绵的地方,白狐被她戳了几下,终于有了几丝松动,银白的耳尖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此时正半趴着躺在玉床上,随着他的睁眼,九条方才无力的瘫在床上的尾巴都开始恢复了精神,开始轻轻的在空中轻轻的挥动着。
玄女歪了歪头,凑到白狐跟前:“你是四哥吗?”
白狐斜着漆黑水润的双眸,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玄女一向知晓狐族的双眼生的魅惑,哪怕它如今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它那一眼是在娇嗔。
白狐并没有答话,可是玄女就是知晓,它一定就是白真,回忆起先前的记忆,她有些别扭的担忧:“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该不会替我挡了后面的天劫吧……”
白狐垂着眼皮,耳尖微动。
同他冷战多日都不得到过他一丝安慰的玄女,瞬间眼眶通红,双眸含着泪水的骂道:“我渡劫关你什么事啊!”
白狐缓缓的爬了起来,前肢撑地的坐在她身前,看着她委屈到撅起来的双唇,微红的鼻尖,以及那脸颊旁的晶莹泪花,让他忍不住心中的怜惜之情,凑到她脸颊上又轻轻的舔了舔,将她的泪水都擦拭干净。
味道微苦。
玄女哭了一会儿后,似乎冷静下来了,哽咽着问他:“你是不是伤的很重?痛不痛?”
白狐轻轻的摇了摇头,身后九尾如同孔雀开屏一样散在空中,肆意飞舞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玄女抬手白嫩小巧的手,朝白狐的头上轻柔的抚摸着,天性使然,在面对她的抚摸,令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高昂的头,往她身上又凑了凑。
因为我心悦你,自然想对你百般呵护,见不得你受一丝伤害……
只可惜逆天而行,令他伤的太重,如今暂不能口吐人言。
女人总是感性的,哪怕玄女是一只母狐狸,也同样感性,在面对如此情景,看着眼前受伤的白狐,既可怜又魅惑,让她不由自主的将狐形的白真揽在怀里,轻轻的抱着。
白狐埋在她胸口处,鼻尖微动,一股馨香之味扑鼻而来,令他只觉一股甜香围住了他的身体,围住了洞穴,围住了整个天地,也不知是桃花的清香,还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让他闻的心中荡漾,连九条尾巴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飞舞着。
就在此时,洞穴口传来了一道声音:“哟,都醒啦?”
白真瞬间弓起身子,从她怀中退了出来,银白色的毛发微炸,脸上一股为了掩盖惊慌而故作的凶狠之色。
折颜摸了摸鼻子:“自己人,你慌什么?”
白狐脸上的神色又开始恢复了从容高贵,它挡在玄女身前,微昂起了头,斜眼看着眼前不识趣的折颜,眼尾的微红之色少了几丝魅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骨嶙嶙的矜贵姿态。
鬼慌你,没事不酿酒,跑过来干什么。
“折颜上神,四哥是不是伤的很重?”玄女见了他,立马急忙问道。
折颜看着白狐那股欠打的模样,挑了挑眉:“不重,就是变不回人形了而已。”
“啊?”
“啊什么,我还没说完,只要他在我这白玉床上乖乖躺着,过几天就好了。”
“哦……”
“哦什么,我这床可不给你们两只狐狸白睡!一天收一件宝物,非贵之宝,我可不要。”
玄女:“……”
白真:“……”以你我的交情,竟然要收钱?
折颜摸了摸鼻子,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玄女:“你想白睡?!”
玄女眨了眨眼睛,变幻出一条玄色蛟蟒鞭,乖乖的捧着双手递了出去:“折颜上神,这是今日的宝物。”
折颜接过蛟蟒鞭,摸了一下,非常满意的走了。
白真:“……”
好样的老凤凰,快去剪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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