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们这是要干嘛?”
东方不败抿了抿嘴,过了好一会才忍着可耻,缓缓吐出一句:“收保护费。”
峨眉弟子:“???”
“师父,我们峨眉是名门正派,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为何不太好?如今蒙古鞑子当政,汉人、南人皆被称作是贱民,凭什么那些鞑子官员无需劳动就可以享有汉人的所有家产,若是蒙古鞑子杀一个汉人只需罚交一头毛驴价格相等的烧埋银。”
“汉人若是杀了那些蒙古人,却要被灭门!更为残暴的是,汉人所耕种的粮草全数都要上交地方官员,并且汉人姑娘出嫁,第一夜必须送给蒙古人!”
“如此残暴的统治,寻常百姓早就恨透了朝廷,却又不得不被武力压制,如今本座大发慈悲,派人镇守峨眉山下所有村落,保他们免受朝廷的欺压,他们不是理所当然要给予我们相应的报酬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莫名的嘲讽,那是一种无法理解这个朝代的人如此懦弱的嘲讽,还夹杂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愤怒。
峨眉弟子:“……”
纪晓芙不解的道:“可是师父,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本就是我们武林所有门派的共同宗旨,保护百姓本就是我们理所应当的,怎能趁机以保护为由,夺人钱财呢!”
东方不败活了几十年了,觉得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心态都能保持淡定,可是如今听了她这番无私奉献的话,还是忍不住懵逼了。
丁敏君见她脸色不对,立马指着纪晓芙骂道:“大胆,你竟以理所应当来反驳师父,难道人生在世,不用吃饭、不用穿衣吗?咱们理所应当保护他们,他们不也该理所应当给咱们报酬吗!”
东方不败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这种无条件服从的弟子可爱。
可是不仅是纪晓芙觉得此行不成,就连好几位锦字辈的弟子也觉得不行,十分不会认清自己身份的在那里叽叽哇哇的反驳着。
“呵……”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双眸一眯,直直的盯着眼前那群不听话的小姑娘,久居高位的人身上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镇压全场的气势,哪怕是换了个身体,也并不能泯灭他曾是武林至尊的事实。
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她们的掌门身上有如此令人惊慌失措的威严,瞬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本座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姑娘,若是不愿服从命令,要么死,要么滚出峨眉!”
“掌门赎罪,弟子不敢!”随着她这句话,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
此行远比东方不败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峨眉附近村落的百姓听了他的发话,纷纷表示如果她们这些武林中人愿意保护他们不在受到朝廷那些苛刻的对待,那么他们就马上停止供应朝廷需要缴纳的那些粮草和银子,以每月三十两银子为报酬,换取峨眉弟子日夜镇守村落……
峨眉山下答应东方不败要求的总共有三个村落,最后由东方不败亲自挑选了三名堂主,由她们带领着以十五人为一支队伍的峨眉弟子住进了村落中,日夜轮值。
这些派去镇守村落的弟子,其实同平时待在峨眉山上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坚持着每日的晨练,只不过换了个地方,然后还能赚银子而已。
次月,由于村民们停止对鞑子的每月粮草和银两供奉,朝廷派出了官兵来进行歼灭,全数都被懂得武功的峨眉弟子击退,久而久之,峨眉山下其他村落也渐渐地开始请求峨眉派的庇护……
而东方不败也完成了他“白手起家”的第一步。
开玩笑,与其做蒙古鞑子压制下啥都得不到的贱奴,倒不如给点银子给峨眉派,当个只要努力,要啥有啥的人。
他们只是不懂武功,有点普通的百姓而已,又不是傻子。
而峨眉山上的那群小姑娘也从一开始的过不了“自己道德那一关”,成了大型真香现场,不为什么,就因为她们现在每个人能吃够一碗饭了。
对此,东方不败表示:“呵呵。”
随着峨眉派开始遵从新的规章制度后,身为掌门的她着实轻松了不少,再也没有那些狗屁不通的小事儿来烦她这个掌门了。
而随着丁敏君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性格,执掌雪、月两门,负责山下村落轮值的她仿佛终于找到了这世上唯一一件能够体现她用处的职位,渐渐的收获了不少民心,也开始受到了峨眉弟子的尊重。
……
这日,东方不败终于憋不住了,带着丁敏君一人下了山,师徒二人在闹市中逛了许久,最终进了一家成衣店,他以“一掷千金”的豪迈姿态,更是镇的这个不管什么都以她为尊的丁敏君张口结舌。
也怪不得他忍不住了,这峨眉的破衣服,又素又丑!浑身白的跟守寡一样就算了,布料还不飘逸,一点都不沾飘飘欲仙的边。
他素来是个喜欢雍容华贵服饰的人,一统江湖多年,衣着喜爱的一向是那些玄红色、黑蓝的衣裳,加以金丝线纹绣,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不可高攀的骄傲和华贵。
他挑来挑去,最终直接买了几件男子的成衣,穿回了他原本的男儿服饰,铜镜里的脸略显尖削,还带着点病态,像常年没见阳光一样。
青丝半束,头戴黑玉金冠,眉飞入鬓,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罩一件红衫,玄纹云袖,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丁敏君见她穿着一身男装,忍不住张口结舌:“师父…您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东方不败捏着耳边垂下的发鬓,理所当然的回了句:“本座一向如此风流倜傥。”
丁敏君:“……”我觉得我师父有点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本座今日心情不错,你可有见到喜爱的衣衫,一并买了吧。”
“弟子多谢师父!”女人的天性就是爱美,道姑也一样,果不其然,年仅十五的她立马兴高采烈的挑了起来。
……
小镜湖边,杨柳树旁。
丁敏君抿了抿嘴,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她,幽怨的看着她。
东方不败坐在石凳上,姿态潇洒的将手中的折扇一开,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快点,那么多人等着呢。”
她回头看了看围在她们师徒身旁的一圈人,又低头看了看她师父脚边的那只碗,以及碗中的一堆铜板……
认命的练起了轻功水上漂。
看着她在水面上略显踉跄的步伐,东方不败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中吐槽道:果真是资质平平。
花了两个铜板看戏的百姓:“哇!好厉害!这也太厉害了吧!犹如凌波仙子一般啊!”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摇着折扇:“一次两个铜板啊,别白嫖。”
就这样,一个下午,围观的百姓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他也靠着丁敏君的努力,替他们峨眉派又赚了一盆满满的铜板,就在黄昏时分,围观的百姓都差不多归家了,他打算“收摊”时。
突然听见了一道嘲讽的笑声。
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他此时正蹲在树上,看模样也不过弱冠之年,额前留着一缕刘海,样貌生的既俊俏又邪气。
白袍男子看着他那双不为所动的双眸,忍不住嘲讽道:“身为武林中人,竟拿轻功来骗百姓的钱财,还真是世所罕有呐!”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扭了回去,脑中闪过两个字——傻逼,其实像他种年青人,东方不败见的多了,懂一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其实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没有功成身就之前,会武功,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做的。
你仗着身怀武功,不屑耕田,又不耻去打劫,更不想抛头露面在街头卖艺,那你怎么生活?武功高强也得吃饭的,哪怕他东方不败前世达到如此巅峰,也照样要吃饭。
他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幼时为了生存,什么恶心的东西没吃过?什么无可奈何的事没经历过?也正是这样,他的眼界才比那些普通的武林中人要高得多。
在他们争门派掌门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将黑木崖方圆百里都占据为他的地盘,在他们为了武林盟主人选头疼的时候,他已经将势力发展到了西域和苗疆,在他们视神教为魔教的时候,他在民间的地位已经差不多能登基为帝了……
其实若不是他为了宝典,丧失了生育能力,说不定他最后还真的能一统天下。
啊,如今想来还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呢……
“喂,我在同你说话呢,看你年纪轻轻,怎得如此目中无人啊。”
被打断思绪的东方不败翻了个白眼,并没有理他。
这白袍男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没脸皮,见他冷着张脸,笑嘻嘻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恣意潇洒的垂眸看着他道:“我瞧你不过二十出头,武功似乎也并不高强,怎么那女娃娃就心甘情愿喊你师父了?”
他勾唇笑了笑,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对于身高缩水这件事东方不败一直都是十分幽怨的,如今被迫抬头看着他,更是烦躁的很,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关你屁事。”
就在此时,丁敏君从水面上踏回来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岸边的两个人。
杨逍一向是个嚣张狂妄的性子,今日被这个不知名的人如此呛道,立马起了三分火气,嘴上不饶人的说道:“你这徒弟不仅武功不怎么样,连样貌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你收来做什么?”
丁敏君瞬间黑了脸。
“容貌美丑皆为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东方不败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丁敏君立马跟着道:“就是!我师父一代宗师,可不是你这种肤浅的淫贼能比的!”
杨逍听了反倒笑了,朝着东方不败笑的一脸轻佻:“呵,你这丫鬟徒弟一次轻功值两个铜板,不知道你这做师父的值多少银子?”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非常好,又来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年轻人,今天本座就给你好好上一课:“不如比一局?”
杨逍摸了摸鼻子:“比什么?”
他手指轻抬,朝着湖心的亭子点了点:“以五十两做赌注,看谁从这湖边到那湖心的亭子,用时最短。”说完便将先前“卖艺”赚来的铜板全数摆在了石桌上。
杨逍一愣,笑的一脸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也放在了石桌上,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流淌着信誓旦旦的骄傲,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年少轻狂。
虽然他也确实有这个轻狂的资本。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朝他拱了拱手:“小兄弟你先请吧……”
“叫谁小兄弟,没大没小。”他听了眼前这个一看就刚成年,还矮不拉几的公子哥对他的称呼,立马大声反驳道。
他反驳完后忍不住垂眸看了看他,他眼眸中的神情依旧是那股漫不经心的韵味,让杨逍看了下意识忍不住冷哼了声:“哼,今天你哥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绝世轻功!”
说完,他便足交轻点,飞身上前,在那碧绿的湖水上踏水无痕,一身白袍衣决飘飘,翩若惊鸿……
丁敏君抿了抿嘴,有些纠结道:“师父,这淫贼的轻功确实不错,您有把握赢吗?”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那一锭银子,咱们走吧。”
“啊?不是要比试轻功吗?”
东方不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谁要跟他比,本座一代枭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跟他这种无名小卒比,简直掉身价。”
丁敏君:“……”
“走,咱们回峨眉。”说完,他便抬起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湖边。
丁敏君抿了抿嘴,看着她“英俊潇洒”的背影,乖乖的拿起所有银两,追了上去。
……
当杨逍到达湖中央的亭子时,姿态风流的回首,端着一个邪魅的笑容,哦豁…他懵逼了。
他飞身回到先前的地方,看着空无一人的湖边,和空无一物的石桌,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小兔崽子,敢耍你杨爷爷!”
他已经活了二十六年了,这是他于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愤怒,也是第一次这么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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