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一条蛇。”她再一次熟练的抱起他的手臂,对比于地上那条竹叶青,似乎她更像是一条蛇,紧紧的缠在阳顶天的身上。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像大多是漂亮姑娘一样美貌而爱好奢华,常常穿一袭织金的紫色曳地长裙,珠翠满头,愈发映得一张脸白净细腻如羊脂玉雕成,眉眼一动间,就是顾盼生辉。
只是,所有人都会为她这整日盛装的容颜而惊叹,唯有他的面色始终沉静如水,这让她很是沮丧,然而沮丧过后便是越发决绝的热烈。
阳顶天轻轻的动了动眉头,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她:“你很怕吗?”我怎么记得从前你是面无改色的伸手捻了起来,然后活活捏爆了它的头?
“怕,为什么不怕,这世上所有女孩子都怕蛇的。”
“好吧,你说怕那便怕。”
“我都说我怕了,你为什么还不把它弄死?”
阳顶天不由得一愣,也不知她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才会养成这种非你死,便我活的决然冷血性格:“它又无毒,亦没伤到你我,我可不像你,活脱脱一个小辣椒,非要辣死它。”
就在黛绮丝撅起嘴,觉得不开心的时候,他又开了口:“不过…你既然怕它,那便跳上来吧,我抱着你跨过去,保证不让它在吓到你。”
女孩眼睛一亮,略显青涩的脸颊上瞬间妩媚生姿:“你要抱我?你那么大年纪了抱得动吗?我可是很重的。”
“半大的孩子,能有多重?”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调侃自己的年龄。
黛绮丝听此,巧笑倩兮的伸出双臂,跳进了他的怀里,还故意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柔媚道:“你可得抱稳我了,我要是摔下去了,有你好看的。”
她说完,还极其妖娆的把腿缠在他的腰上,很是认真的在勾引着她心上人,虽然她从前是波斯的圣女,未曾被人教导过男女情事,可不知为何,她的骨子里似乎天生就流淌着妖娆的气质。
在这个最为青涩纯澈的年纪里,做出这种姿态,反而形成了极具反差的魅惑。
只可惜,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在这种情事上的段位已经是熟透了,她如今这些青涩的引诱或许能诱惑到最初未尝过情欲的他,却搔动不到这个灵魂已经和她巫山云雨过好几年的阳顶天了。
反而,被将了一军。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微微垂下,眼神很是隐晦的看着她的小脸儿,突然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在她耳边道了句:“小糖人,是你要用力夹紧了,别到时候滑下去……”
黛绮丝一僵,也不知是听懂了这句话的表面意思,还是听出了这句话的隐藏意思,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盯着身前的男人,好半天才犹豫着吐出一句:“你是在调戏我吗?”
跨过那片竹林,他将怀里的她轻轻的放了下来,很是淡然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语气十分正经:“想什么呢?你们波斯女孩的脑子里,总是这般不正经的吗?”
黛绮丝立马想红了脸:“你又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就说我不正经了!”
“因为我早就对你知根知底了。”
……
女孩在他身旁走着,两人漫步在梅花树下,一路走回了光明顶的后院,她刚刚在听见那句话时很是不屑的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哪儿知道我的底细?
两人一踏进院子,便看见那白眉鹰王牵着个貌美女孩,站在他书房里面,似乎是等了很久。
殷天正看见他终于回来了,笑着道:“哎,可算给老夫我等到教主你了。”
阳顶天一愣,背着手踏进了房中:“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阳教主啊,你今早安排我的事情,我是真去不了,你让狮王去吧,我这…早前答应了她要带她去买东西的。”
阳顶天叹了口气,道了句:“好吧,既然如此,我便让狮王去办。”他说完后,才很是客气的对着他的女儿,这个年纪十二岁的女孩笑了一下。
“这是素素吧?一眨眼都长那么大了,还长得亭亭玉立。”我刚做教主那会儿,抱过她一次,那时候才三岁多一点。
殷天正笑呵呵的摸着胡须:“害,哪儿大了,就是一野孩子。”
“不小了,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阳顶天看着这女孩的脸,想起了前世在密道里的那位少年,依稀记得是姓张来着,也不知鹰王的女儿是嫁给了谁?
黛绮丝望着他对那女孩感慨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他前几日说的那句话——“我在等那个女孩长大。”,瞬间脸色惨白如雪。
殷天正听了他这句话,却是不高兴了:“哎呀,阳教主说什么呢,我家素素哪儿有那么快嫁人!”
“好了,她都等急了,你既然要带她出门,便趁早去吧。”
“成,那老夫就多谢阳教主体谅了,噢,对了,我给教主带了些柿饼,刚晒好的,放你桌上了。”
阳顶天听了他这句话,却是摇了摇头,拿起那桌上的柿饼,想要塞回给他,那一旁觉得自己被忽略的黛绮丝忍不住冷着声音开了口:“什么东西啊,让我尝尝呗。”
阳顶天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道:“你吃了会起疹子,别尝了。”他说完,见殷天正不愿拿回去,便又递给了他的女儿:“来,素素你留着自己吃啊,阳叔叔不爱吃这个。”
女孩一双眼睛看了她爹一眼,又看了这位阳教主一眼,然后才笑嘻嘻的把柿饼接了回去,而后在殷天正的叹气声下,父女两一起走了。
……
“你喜欢她?”
“什么?”
“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白眉鹰王的女儿?”黛绮丝有些生气,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阳顶天看着她这幅吃醋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从来都没吃过那个什么饼,我也想吃那个饼,为什么你不肯给我吃?全都给回了她?”
“你吃不得,会长疹子的。”
“我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长疹子。”
阳顶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书上说的,蓝眼睛的女孩,吃了柿饼都会长疹子的。”
黛绮丝听了他这话,冷冷的:“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走的步伐极大,衣袂飘飘,带着一股热腾腾的怒火。
这不是吃醋,又能是什么呢?终于给他盼到他的小糖人,开始喜欢上自己的阳顶天,站在房中,笑的很是愉悦。
“爱吃醋的老毛病,又犯了。”
……
黛绮丝回到房里越想越难过,不甘心的下山买了个柿饼,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那柿饼上。
然后,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她真的起了一身的疹子,于是戴着面纱,偷鸡摸狗似的溜进了阳顶天的房里,气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阳顶天放下手中的兵书,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戴着面纱做什么呢?”
黛绮丝这才把面纱拆了下来,哭着往他身上丢:“都是你害得!”
阳顶天一愣,看着她脸上起了一堆红疹子,含着眼泪,一副极其可怜委屈的模样,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又在她的怒目下憋了回去:“都说了你吃不得,偏不信,这下好了吧?”
“你干嘛不看好我!”
“你非要吃,难道我还能堵住你的嘴不成?”
女孩哭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现在怎么办嘛,我的脸是不是就要烂掉了。”
阳顶天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擦点药就好了。”他说完,很是淡定的起身走到柜子前,从其中一格里掏出了一瓶小药膏,一边拧开,一边往她走来。
“小糖人,坐过来,我把你擦点玉灵膏,你睡一个晚上,明天应该就能全部消下去了。”他刚一说完,女孩便坐在了他身旁,乖乖巧巧的任他涂抹。
指尖带着清凉的药膏,轻轻的抹在了她的脸上,他擦的很认真,眼神里也很清明,没有半点杂念的模样。
脸上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很是清凉,可是同时却又很灼热,灼热的就像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配一壶香茗,滚烫的蒸汽从壶口飘荡出来,燃破了整个冬天……
“放心吧,过几日你生辰的时候,定是会恢复的漂漂亮亮的。”
黛绮丝突然眼睛一抬,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当真不喜欢鹰王的那个女儿吗?”
“心中之人,非她。”
“是我吗?”
阳顶天动了动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若我真的说是你,那样会不会吓到你?”
“不会。”
“那便是你。”他回答的很快,也很认真和笃定。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并非和你一样是个汉人,反而是来自遥远的波斯,而且,我从总教而来,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过我吗?”
“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好怀疑的?”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可尽管如此,前世里,她也曾踏入过密道数次,可最后不都选择了放弃盗取心法吗?
“我不是好孩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好孩子。”
黛绮丝颤了颤嘴唇,冷着脸追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从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吗?不然为什么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
阳顶天垂着眼眸盖上了药膏的盖子,轻轻的道了句:“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吃了柿饼会起疹子?”
“书上所言罢了。”
“你骗人!”她突然抬高了音量:“波斯的娜塔和我说过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中原的柿饼,她也是蓝眼睛,为什么她没有像我一样长疹子!”
阳顶天一愣,神色有些飘忽不定。
“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几天后是我的生辰!”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黛绮丝直勾勾的盯着他,语气极其冷静:“不对,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
“那或许是当初总教教主给我写的那封信里提到了吧。”
“信里也没有提到过。”那封信是她伪造的,上面写了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她想到这,又接着逼问道:“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其实是为了盗取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来的!”
阳顶天张了张嘴,静静地看着她,而后叹了口气,默认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来历,和动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揭穿我,还对我那么好,你是不是在我来的那一天,就已经派人去波斯查清了我所有的事情?”
“你既然查清楚了,又为何要这般对我?你是在将计就计还是像耍小孩子一样耍着我来玩?”
阳顶天闭了闭眼睛,抬起指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而后才缓缓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眼眸。
“我没有去查你,对于你的一切来历和信息,我也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他的嗓音依旧让人着迷,很有磁性,也很稳重,只是今夜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悲愁和破碎感:“我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景色,便是这偌大的光明顶,那大殿中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和红色的喜布。”
“我穿着一身喜服,踏进了我的房中,那红烛前,喜榻上坐着一个小新娘,穿着红色绣金梅的嫁衣,很漂亮。”
阳顶天轻轻的摸上了她的脸,继续笑中含泪的柔声道:“我掀开盖头,看见了一个绝世无双的女孩,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像这漫天的星辰一样好看,关于你的一切…便是我梦中那个红嫁衣的女孩告诉我的。”
黛绮丝皱着了眉头,有些无法相信的反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我们中原有个词,叫做再续前缘。”
“这个梦就是我前世没能求来的缘分,我一直不肯娶妻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在等你出现,我等了很久很久,在一个昏暗的密道里、荒芜的山野上、热闹的明教中,终于给我等到了你。”
黛绮丝抿了抿嘴,有些不相信这些光怪陆离的话:“你们中原男人都是用这种说法,来骗女人的吗?”
“我没骗你,或许是上天见我同你前世的结局太过潦草,便将那未尽的缘分,弥补给了我,让我得以在今生,又盼到了你。”
“小糖人,我是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才又给我等来你的,由始至终,我心里的那个人都是你。”
他望着眼前脸色有些震惊和丝毫不相信的黛绮丝,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说辞很是光怪陆离,怕是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敢告诉你的原因,因为我怕吓到你了。”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还会被你这种说辞给耍了?”波斯人,从来只虔诚于光明神,从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梦里梦外的东西。
阳顶天看着她如画的眉眼,垂了垂眸子,静了半晌,才吐出一句:“罢了,你不信我,我亦没有办法让你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我只盼你今生别离开我就好了。”
“哼,你未免也太过霸道了吧,光凭一个梦的说辞,就想让我感动,然后也喜
欢你吗?”
“你会喜欢我的。”他的语气很是笃定:“你将来还会给我生一个很漂亮的女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梦里就是这样的。”他说完,才轻轻的抬起了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深处神色莫名,忽然道出一句:“对了,我还记得在梦中,你的小月牙胎记,很漂亮……”
黛绮丝一愣,下意识的抬眸,在看见他的眼神,很是轻佻的落在自己的左边胯骨上时,瞬间头皮发麻,将左手紧紧的捂住了那个地方。
“你?”
男人突然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睛未眯,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反而透着一股极其幽深的骇人神色。
“遮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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