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韩千叶不是明教中人么?那为什么我娘说,她和我一样,愿意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向波斯总教泄露心法呢?”
“阳某今凶多吉少,恐此生已尽,托明教未来之主,无论他日如何情形,他人如何言语,都请务必放下芥蒂,善待紫衫龙王。”
“杨兄弟,这位小昭跟了你多久了?老夫总觉得她像一个人,像阳教主。”
“孽缘,孽缘…该死的韦一笑!”
“杨逍!我知你看我不顺眼,我亦讨厌的你要死!只是…无论你如何不喜我,但看在那人对你恩情不少的份上,好好待小昭!”
“昭者明也,明者……”
……
人的一生之中,总是充斥着许多的茫然和未知,且每个人都是这样,处理别人的疑惑时,总能大刀阔斧一把抓住主要的问题,可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被困在那些在细枝末节里。
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在一个和平日没什么分别的一刹那,无数个微弱渺小的疑惑,都变成一颗颗珠子,在他的脑海中被串在了一起。
答案令人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范遥看着他身旁,上一秒还在欢声笑语,下一秒却是突然惨白着脸,双手有些无措的发着颤,当下便不明所以的问了句:“逍兄,你干啥?什么昭啊阳啊的,你在说什么?”
杨逍还是不语,只是不停的留着冷汗,盯着他眼前的碗筷,头晕目眩。
一旁的赵敏听了他那句呢喃,皱了皱眉:“这句话…不是当年在灵蛇岛上,那紫衫龙王临终前同杨左使你说过的话么?”
“只是,她当时没有后面的那半句。”赵敏顿了顿,突然,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什么:“等等……”
不明所以的张无忌挠了挠头:“什么?”
她了然的笑了,笑的很是笃定:“我就说嘛!为何当初我听着杨左使口中的往事,总觉得那阳教主和紫衫龙王之间怪怪的,也难怪…那遗书上要特地交代你们善待好紫衫龙王了。”
“还有,为何她要化名为金花婆婆了!”
众人听了她这话,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正欲追问下去,那杨逍突然开了口,语气暗哑,神色莫名。
“她不是韩千叶的女儿。”
范遥一愣:“什么意思?”
殷天正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也跟着开口道:“杨兄弟,你莫不成是在说杨夫人的身世?”
杨逍撑着桌子,脸色有些发白,接着自顾自的说着:“我原先总是想不通,那黛绮丝为何要同我说,说什么无论如何,看在那人曾对我的恩情上,都要对小昭好一点。”
“我后来想了多次,反复琢磨着这句话,都始终都没有想通,她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世上对我有恩情的唯有阳教主而已,小昭同他没有半点关系,为何她要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她在得知我同小昭之事时,又为何要莫名其妙的骂韦一笑。”
被点名的韦一笑:“啥,骂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老牛吃嫩草吃了她女儿。
这下,张无忌算是反应过来了,大声叫道:“莫非!小昭是紫衫龙王和阳教主的女儿?”
周颠第一个跳了出来:“怎么可能!那黛绮丝从前总是当着一群人的面数落着阳教主和那教主夫……”突然,他闭上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像,每次都这样,然后阳教主每次都,都没有追究过她的失礼耶。”
慢半拍谢逊:“你们在胡乱猜测什么啊,当年我可是参加过紫衫妹子跟韩千叶那场婚礼的。”
比他快半拍的范遥:“等等!难怪我当年遇见那小子时,我的黛绮丝压根没在他身边,他还污蔑我的黛绮丝,说她什么早就有了野男…呃,有了别的男人。”
“难怪老夫见着她,总觉得她似曾相识,有些时候的神态,尤其是一副冷冷淡淡没做表情的时候,像极了阳教主。”
韦一笑一拍大腿:“合着我说呢,我为啥怕她一个小姑娘的眼神,好家伙,她竟然是阳教主的女儿?那不就是咱们的少主?”
周颠颤着手指,指着杨逍:“你居然还真成了阳教主的女婿!”
“我的天,杨逍,你作孽啊,居然祸害的是咱们阳教主的女儿!”
周颠一巴掌打在了韦一笑头上:“难怪人家紫衫龙王要骂你,死蝙蝠啊死蝙蝠,你当年开的一句玩笑,居然让你给一语成谶。”
杨逍到现在还有些慌乱,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讨论:“没有证据,也不能这么肯定,只是…只是怀疑和疑似而已,她不一定就是阳教主的女儿……”他不停的反驳着,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
这时,小昭从后殿走出来了。
她一亮相,便被一群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像是要将她看出朵花儿来一样,让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众人依旧不语,只是抿着嘴死死的打量着她。
小昭一愣,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半垂着眼眸,看了杨逍一眼,在看见他也和那一群人一样,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当下便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到底怎么了?”
众人还是不语,只是面面相窥了几眼,莫名其妙的都站了起来,窃窃私语着不知道什么悄悄话,什么“是有一点像……”之类的话语。
小昭见了如此情形,当下便觉得自己像是烈日下的鲤鱼,离开了水源浑身难受着,她偏了偏头,见杨逍身为自己的丈夫也不为自己开脱,难免涌起一股尴尬的怒气。
只见她轻轻的抿了抿嘴,面容略带着谈谈的冰冷,似是不满,却又端着一副端严的姿态,轻轻的道了句:“是都哑巴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凶,可是这一副骨子里涌出来的气势,和眉眼处的神态,同当年的阳教主可谓是一模一样!
韦一笑最先沉不住气:“不是…这还需要证据?”
小昭更加懵了,皱着眉头颤着杨逍走去,却在离他不足两步时,突然看着他颤了颤身子,然后像是失力了一般,跪在了地上。
小昭:“???”她见了这幅场景,当下便以为他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连忙伸手去扶他:“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杨逍看着她满脸的着急和担忧,咽了咽口水,避开了她伸出的手,发着抖,口齿不清道:“不用…我就是一下子没站稳,我自己起来就成,不用劳烦你扶我……”
小昭一愣,对他语气中突如其来的恭敬有些茫然:“你怎么了?”
杨逍不停的咽着口水,一只手拽住了身旁的范遥:“遥弟,快扶我起来,我腿有点软。”
范遥一脸复杂的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并没有嘲笑他,因为讲真,如果是他发现自己祸害…哦,是爱上的这个比本人还小二十来岁的女孩。
她不仅是死对头的女儿,还是自己一直尊敬着的义父之女,肯定就不止腿软了,他可能会瘫在地上!
一直再问“怎么了?”都没得到回应的小昭,见着他这幅莫名其妙,跟见了鬼似的姿态,当下就不耐烦的骂了句:“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干什么不让我碰你了?”莫非听了几句话,又开始发神经的觉得自己和他实为不妥吗?
杨逍被她骂了一句,低着头呐呐道:“不…只是不敢让你扶罢了。”这可是阳教主的女儿,就算退一万步,也是韦一笑说的少主,他哪儿敢让她来扶啊?
他说完,弯着腰去拿起一张凳子,放在了她身后,极其狗腿的让她坐在了椅子上,紧接着,还不等小昭反应过来,她便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
那韦一笑和周颠两个人不停的指着她道:“你瞧,原先不说还好,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像。”
“你看你看,她瞪我的时候,是不是更像了?”
“作孽哟杨逍,你夜里睡觉小心点,小心阳教主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打断你的腿。”
“你别看我,反正如果我是阳教主,就算死了也要用尽全力从坟里头爬出来,打断你这个祸害自己女儿的老男人。”
小昭更加茫然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范遥突然笑了,笑的很是兴奋,一巴掌拍在了杨逍的手臂上:“好家伙!原来黛绮丝看不上我不是因为韩千叶那个歪瓜裂枣,而是因为阳教主?啊…这下我心里好受多了!”
……
夜深,光明顶偏殿的房中。
“所以?你们猜测我是那位阳教主的女儿?”小昭挑着眉,坐在床上,一脸诧异的接着道:“不可能吧,我爹不应该是那个韩千叶吗?”
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杨逍还有些腿软,坐在她身旁,很是虔诚尊敬的捧着她的小手,哑着嗓音道:“不…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因为小昭刚才被他套出来的那句话——“明教的经文?我娘教我的啊。”、“歃血起誓?没有啊,她说我生下来就是明教中人,不需要入教啊。”
小昭对于这个说法其实并没有多大反应,心里抱着的态度始终是完全不在乎的,因为无论是也好,不是也好,都已经没有证据。
就算有,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娘死在了灵蛇岛,那位阳教主死在了密道里,而这些,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她从小就是漂泊着长大,如同水沟里的老鼠,只敢在夜里出来觅食,后来更是沦落花街柳巷,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母爱,更没有体会过什么父爱。
对于她而言,唯一给过她爱的,只有杨逍一个人,所以她才会如此执念深重的缠绕着他,死也不放。
她对于亲情这方面的感知,是极其淡漠的,如今听了他们的猜测,既不同于杨逍一整晚的震惊和惶恐不安,也不同于刚才在大殿上,明教那一群人将当年对阳顶天的敬仰尽数落在了自己身上,以及那张无忌和赵敏的暗自偷笑。
她只觉得无所谓。
“哎呀,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让我怪不自在的,如果是的话,那我也不过是在他坟前喊他一声爹而已,如果说不是,我既然嫁给了视他如亲父的你,也该是在坟前喊他一声爹。”
“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分别。”
杨逍看着她的脸,又是一颤:“有区别。”
“什么区别?”
“我现在不敢睡觉。”
“为什么?”
“我怕他真的从下边儿出来,打断我的腿。”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阳教主可是说了,若是他敢碰过别的女人后再来祸害他女儿,少说要打断他腿三次的!
小昭翻了个白眼,躺进了床上,轻声的吐槽道:“你怕什么,他打断你的腿之前,怕是我的腰先断了。”
杨逍一愣,红起了脸,然后瞬间更加不自在了,或许是因为心虚,令他觉得房里阴风阵阵。
“哎,你把我儿子放到中间来。”
“他睡得好好的,干嘛好端端的挪他?”
他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那个…我就是今天突然想抱着他睡嘛。”
小昭狐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才无奈的顺从了他,将小团子从角落挪到了他身旁,等一切弄好了以后,才躺了下去,静静的睡了。
……
夜深人静。
杨逍轻轻的抱着睡着的小团子,一双眼睛不停的瞥着乌漆嘛黑的四周,心里念叨着:岳父啊,你要是真来找我算账,可要三思啊,无论怎么样,我同小昭早就木已成舟,板上钉钉了。
而且我现在抱着你外孙,你要是…这样很容易误伤他的,稳住啊,主要是别伤到孩子。
他念叨完这些,将小团子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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