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当年在少林中了成昆的幻阴指,导致早产,不仅生产过程中极其凶险,甚至在生出孩子后,还一度血崩,差点死去。
还好在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以及杨逍不要钱似的灵芝人参等各种补药之下,保住了性命,却到底还是留了些许病根。
幻阴指极阴,虽然已尽数被九阳神功化解,可往后的每个月的小日子,都折腾得她有些难受。
许是昨日在湖边又吹了些风,以至于她今日一早起来,发现自己来月事后,疼的她冷汗直下,窝在床上半点生气都没有。
小团子不懂这些事,虽然不知道他娘怎么了,但还是乖乖的坐在台阶上,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玩,连杨逍弄好早饭给他,也乖乖的自己吃了。
乖巧的很是惹人爱。
……
“还很疼吗?我煮了些姜汤给你,趁热做起来喝了吧。”杨逍端着碗,坐在了她旁边,伸出手指,替她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语气极其轻柔。
小昭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略带虚弱的坐了起来:“你还会煮姜汤?”
“姜汤而已。”杨逍很是淡然的舀起一口,吹了几下后,才送到她嘴边:“来,乖女孩张嘴,我放了不少红糖,应该挺甜的。”
等小昭喝完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靠在床头上,问道:“小家伙呢,哪里去了?”
“院子里蹲着呢。”
“他吃了吗?”
“吃了,我炒了几个菜,盛了碗饭给他,他自己吃的,没让我喂,比平日里要乖巧。”
小昭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开口道:“你不是说你只会煲汤,不会煮其他的吗?”
杨逍一顿,面无表情的回了句:“那是今天刚学的。”
小昭轻笑了一下,摇着头叹道:“骗鬼去吧你,就会耍我。”
“行了行了,我承认了,不过这可不叫骗你,这叫稍微隐瞒了一些事实。”杨逍说完,将炽热的手掌伸进被子里,轻轻的贴在她小腹上,又柔声细语道:“现在还疼吗?”
“好一些了,不算很疼。”
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揉着:“怪我不好,当年没能护好你,才叫成昆那狗东西伤了你,以至于你如今才这般难受……”
小昭垂眸笑了一下,也将自己的手贴在他手背上:“往常没这么难受,或许是昨日刚好吹了些风,今日才这般厉害。”
她还是这么懂事以及乖巧,乖巧到让杨逍更加愧疚,其实在杨逍记忆里,她似乎一直都是这幅惹人怜惜的乖女孩,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低眉顺眼,伏低做小的姿态。
到了如今,才稍微有脾气一些而已,只是她这些脾气,对于杨逍来说,其实也不大,无非就是瞪着眼睛,一副气嘟嘟的模样而已,其实内里还是个乖女孩。
既好哄,又好骗。
杨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你体内应该是还存留些许寒气,改天我带你去找张教主,让他在用九阳神功给你化掉。”
小昭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嗯……”
杨逍见她这般娇弱可人,贴在她小腹上的手,揉得越发轻柔,她平日生着气,眉目清泠时,杨逍只觉得像是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睛里。
而她笑起来时,脸上显出那一对梨涡,杨逍只觉得她这一笑,漫山遍野的风声都温和的不像话,就连她靠在自己怀里时,体态娇软,天生绵软,杨逍只觉得像是碰着了一团云。
你瞧,她美好的多一塌糊涂?
……
深秋,树叶渐渐枯黄,窗外的一片片黄叶,在风中簌簌飘落,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毯”。
小家伙坐在台阶上,伸手接下了一片落叶,在手里把玩着,画面很是宁静和美好。
美的别有诗意。
而杨逍望着那漫天飘落的树叶,和那小团子的背影,忍不住反握住了贴在他手背上那只滑嫩的小手,轻声开了口:“小昭…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小昭抿了抿嘴:“闹什么?”
“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杨逍低头望着她,眼里柔情似水,他停了半晌,又接着道:“我们已经蹉跎了好多年了,别在蹉跎下去了,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睛,很是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淡然:“蹉跎岁月的不是我,是你。”她道完这句话后,不等杨逍回答,又自顾自的说着话。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对你吐露过心意,此生我只愿跟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可是,你却始终不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还总是拿着年龄、经历、流言蜚语来拒绝我,满口都是在说怕耽误我,每天总想着把我推给旁人。”
小昭说到这,抿了抿嘴,轻轻的凝视着他:“所以,在蹉跎时光的人是你,不是我。”
杨逍叹了口气,眼眸不停的闪烁着,良久,才吐出一句:“那是从前,不是现在。”
“你现在不怕耽误我了吗?”
他眉心微低,而后略带着轻笑,语气缱绻:“我不想耽误你,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不耽误你,还会有别人会来耽误你,我不甘心,还是我自己来耽误你吧。”
他找了她两年,在那些风餐露宿的时日里,早就意识到了,人生如梦,缘来缘去,人聚人散,无论如何,也不过活这须臾几十年而已,只要是心之所向,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一生最多也不过百年,除去十年的稚童懵懂,十年的年轻气盛,十年的蓄须醒悟,只剩下七十,这七十中,又分了夜间,只剩下不足四十,倘若在遇上刮风下雨,生病,危难,东奔西跑,还剩下多少好日子?
还不如要眼前欢笑。
小昭听他这句话,忍不住微愣,而后很是从容的笑了,又问道:“你当真想通了?不在顾及什么世俗眼光和流言蜚语了吗?”其实她当日在少林生产,醒来后,已经隐隐听过一些外头的流言了。
很是不堪入目。
一个是不惑之年的男人,身上背负着魔教妖人的骂名,什么奸淫掳掠,妖魔邪道的,而另一个却是风华正茂的女孩,美的天下无双,那些流言蜚语中夹杂着很多来自那些江湖男人嫉妒的言语。
不仅议论着杨逍,还诋毁着小昭,话语间尽往些污言秽语上说,有的辱骂她是为了钱财和地位,引诱教主不成,才退而求其次到了杨逍、有的调侃杨逍风流入骨,定是在床事上收服这个异域女人。
有的道她像当年峨眉纪晓芙一样,被迷了心智,也有的道杨逍,不知道修炼什么蛊惑人心的邪术,专吸貌美女人的阴气……
那些话,真的很难听,既难听又低俗,还恶心,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们两个人是彼此相爱。
……
杨逍笑了,笑的一脸温柔:“想通了,老之将至,义无反顾。”
小昭见他这般坚定,自己筹谋了差不多十年,终于得偿所愿了,也忍不住笑了,将头靠在了他肩上,调侃道:“说的不错,你的确是老之将至了。”
“重点在义无反顾。”
“可我只听见了老之将至。”
杨逍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没那么老,我要是把胡子剃了…应该会看起来年轻一些。”
小昭歪了歪头:“不要,我就喜欢你有胡子的样子。”
“哦?为什么?”
她想了一下,才笑嘻嘻的道:“因为你这样比较成熟,让我见了踏实,心里很安稳,也很有安全感,再说了,你还是别剃了,我怕你剃了胡子,看起来更加年轻,到时候会有别的女人觊觎你。”
杨逍摸了摸她那娇嫩的脸蛋,很是认真的道:“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多少女孩,但在我眼里,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无论时光怎么斗转星移,我永远都不会有别的女人。”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爱听情话,绕是小昭也不例外,见他的话这般甜蜜,便抬头亲了他一口,笑弯了眼睛:“一码归一码,我还是不想你剃胡子,我就是喜欢你这张成熟稳重的样貌,和这双隐忍克制的眼睛。”
“好好好,你既然喜欢,那我便不剃了。”杨逍顺从的说完后,才不知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语气有些诡异:“可是,你某些时候…不会觉得扎嘴,又或者说…扎其他地方吗?”
小昭一愣,瞬间红了脸,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缩进了被子里:“你不正经!”
“此事乃人之常情,怎么不正经了?”
“我不理你了。”
杨逍摇了摇头,替她盖好了被子语气宠溺的道了句:“小气鬼。”而后才捧起桌上的碗,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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