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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梅香苦寒

“公主…公主”

殿里吵吵闹闹的——陈华年顿住了脚步，跑了回去

“公主——”陈华小心翼翼的扶起公主，“我去找医师”

“你去哪里找医师呀？现在宫中早已经落了钥，出去了可是砍头的死罪”

“我……”陈华年攥紧了衣袖，低下头默默地没有说话…

“先别说了，先将公主扶到床上在说别的…”梨忆说道——

陈华年抱紧少女，想着为少女取暖“现在天寒公主在雪地里跪了半天，也许是受了风寒……”

“落儿姐去取一点炭火来，让屋子里暖暖…”

“我凭什么听你的？”少女挑眉瞪了他一眼，一旁的梨忆拽了她的衣服，少女只好答应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抱怨了几句转身离去

“陈公子需要我干什么？”少女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

“忆儿姐请你打一盆热水来，在拧一个热毛巾来”

“好…那我去烧水”说完推上房门离开

陈华年给少女盖好被子生怕少女着凉了，他跪在床前只是握住少女的手——

悄悄地看着她，不敢逾越了规矩

“阿娘……阿娘……别离开我……”

“公主放心…娘娘她没有事的……”

“我不要和皇后娘娘去坤宁宫……”

“好……不去坤宁宫”他心疼眼前的女子，固伦公主一个看似身份高贵可是实际上不过是假象罢了，而真正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华年……华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要你离开我…”

“好…臣不走”

“华年…华年你不要走……”

“公主…公主不要害怕…臣会一直守护殿下的…”陈华年紧紧抱着公主 这是他距离公主最近的时候，他闻到了淡淡的梅香味，公主的青丝乌黑柔顺且光滑，额间有一朵梅花的胎记，刚刚好在眉眼间，朦胧的美丽，陈华年不禁摸了摸她眉间的胎记——

多么美好，出生在寒冬的一枝红梅，不畏惧严寒，凌寒独自开，她应该是着世间最美好的姑娘了吧，陈华年可以肯定上官静姝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静姝…你的名字真美，就好像你一样的…”

梦境

静姝、静姝，静女其姝…这是你的名字，你要记住了…

是的，爹爹我知道了

嗯…

爹爹…

阿姝，日后一定要听皇后娘娘的听，要乖乖的记住了吗？

不要…我不要离开阿娘…

阿姝，乖！娘也舍不得你，但是…

母妃…

静姝？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霁枫的长公主，是我霁枫第一位固伦公主了…

是…

母后…

奴才陈华年…见过公主…

平身吧…你倒是守规矩

华年…

喂，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静姝…

讨厌鬼…

不要，不要走…大家不要离开…

“不要…不要”少女浑身都是冷汗，醒来发现陈华年一直守着，竟然睡在了床边…

她不禁仔细端详着少年，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像是一个翩翩公子…

“华年…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她不禁喃喃自语，眼神呆愣愣的

“……”陈华年，听见了这句话不禁心头一颤，他不敢回应她，只能继续装睡…

“华年…你知道吗…当公主一点都不开心…我不能去见母妃…不可以行为不端…”

“甚至不可以去嫁给喜欢的人…”

“咳咳——”忽然上官静姝咳嗽的厉害

陈华年猛然惊醒“公主…你没有事吧…”

上官静姝下了一跳“没…没事…”

“你没睡……”上官静姝面色苍白，语气带着一点疑惑的问

“奴才…不小心睡着了，主子恕罪——”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

“没事…”又要扶起他，可是陈华年迟迟不敢起来

“公主万万使不得，奴才万万受不起啊——”

“你倒是一直都是一个守规矩的……”

“算了，你起来吧……”

“奴才多谢主子——”

“华年你来宫里着多久了？”

“奴才六岁入官大概待了有十年了…”

“十年啊…真的好久好久了……”

“华年，陈华年是你本来的名字吗？”

“奴才没有姓氏，是跟了宫中一个老太监的姓氏，名也是宫里贵人赏的…”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好像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华年真是一个好名字……”

“华年，你知道吗？父皇给我的封号是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公子是奴才越矩了，奴才马上改了着名字…”

“没什么…而且我很喜欢…”

“公主也许是烧糊涂了……奴才去给公主倒一杯茶来”

“不要…华年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陈华年顿住了身子，转身“公主…慎言，宫里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你，稍微不小心便会传出不少流言碎语…”

“我都不怕，你害怕什么？”

“奴才卑微低贱自然不怕，只是担心会玷污公主的名声…”

“华年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奴才…”

“华年哥哥…你不要静姝了吗？”

“奴才永远不会离开更背叛公主…”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陈华年依然低着头，却忽然抬起手来指向天空“我陈华年对这东荒大泽发誓我此一生绝不背叛公主，生生世世守护公主，否则我死后将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华年，你……”

“奴才的命是公主的，一切都是公主的……生生世世不会改变…”

“那……你的心呢？”

“奴才…没有心，奴才的心一心只想着公主…”

“华年听说…长乐宫后院的红梅生了枝芽你和我去看看吧…”

“嗯…”

陈华年扶起公主，又拿下了一件挂了许久的茜罗锦的雪狸皮毛的厚披风来，轻轻披上——

推开门风雪有些大，刮在陈华年的脸上打的生疼，陈华年打开一把油纸伞撑起来为上官静姝遮挡风雪

“天冷了，华年…”

“嗯…今天是小年了……”

“哦，是吗？往日里长乐宫可是热闹的很…”

“嗯…”

“公主可知道今日在奴才的家乡里可是要吃一块甜糕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曾经上官静姝给他的玫瑰赤豆糕，油纸早已经皱巴巴的了，但是糕点保存的很好…

陈华年打开油纸来，递上一块糕点给静姝…

“你没有吃吗？”

“奴才舍不得吃，一直留在……”

“傻瓜……”说着吃了一口糕，“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公主喜欢就好…”

“公主…你看那片梅花中开了一枝红梅”

“是呀…”

“下雪了，好美的雪呀！”

少女在雪地里欣赏着雪花，雪白的雪花落在她的鬓边上，她好久没有怎么开心了…

“华年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没什么…”

少女的眼眸暗淡了许多，雪越下越大了，已经冰凉到了人心了，想来这宫里许多人都已经习惯了吧…

“公主，雪大了该回去了…”

陈华年只是在公主身后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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