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流浪,终不过是小孩儿心性。我们身无分文,因而生活困苦,可哥哥却依旧选择走下去,寻下去。
我的心里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再也寻不着了,可能父母已经烟消云散,反正在我的记忆里边没有他们一点儿位置,没了就都罢了,于我来说不痛不痒......
这番想法我对哥哥提起,他在意料之中的一反常态----用严肃认真的神情反驳我(与他那幼稚的脸庞到底有些不符)。这一次我死死地盯住他,他也盯着我。两个人谁也不放过。
“咕咕----”原来是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我撇嘴,然后神情更加坚定----我坚信心坚石穿。
“这一战”我一定要赢!
哥哥不负所望,道:“笙儿,饿了吧。”我点点头,然后莞尔一笑。
哥哥探囊取出两块饼递给我一块。
我大口咀嚼,但哥哥却盯着饼,心生疑惑:“笙儿,你说为什么每到一处总有人援助我们,不是住所,就是干粮,现在我们还无缘无故地无费入住客栈?前几次可能是因为饥不择食,所以丝毫没有注意,现如今你不觉得奇怪吗?”
“哥哥,我一个刚过七岁的小孩儿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对于手中的饼“情有独钟”。
“什么?七岁?你记起自己的生辰了?”玉朔云激动地问道。
“哥哥,昨日你告知我:过了今日,我便七岁了!”我感到疑惑,更多的是担心,我抬起头看着他,“哥哥,你忘了吗?你怎么啦?”
“是吗?”哥哥好像害怕我担心,回避这个话题,“哦!我想起来了!那今晚就这样吧,你先去睡吧。”
……………
腊月飞雪再平常不过,但今夜却是不同。
当第一片飞雪落地,便是铺天盖地的一片雪白,天地共色。狂风带着暴雪呼啸而来。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雪虐风饕,我至夜难寐。我起身望着窗棂之外,寒意袭上心头,不知如何而来的恐惧已压上身。
我看着隔壁的窗内亮着,我想,去哥哥那。
“呼----”窗外的寒风让我毛骨悚然,我毫不犹豫地冲出房门,去到哥哥的房中……
进门的那一刻我诧异了......哥哥整个人落在地上,眉头紧锁,浑身湿透,那眼角的泪时不时溢出......
他嘴中喃喃细语:“冷~冷~”
我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站着……
直到有人冲进房门……
之前还好好的哥哥呢……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一路狂奔。
可是三尺积雪怎容得我流星赶月,已至脚踝的雪,随着暴雪的下落,现如今高过膝盖。我在雪中艰难的前行。
看着那一户户灯灭的人家,我不死心。不识字的我,竟奇迹般地认识“医”。我迈着那早已没有自觉的双腿,移动着死尸般的躯体。迈向右前方的“医”,这已经是第十家“医”了……
我使劲的叩着门,没有人回应……
终于我的身体到了极限,再也走不动了。四肢已经毫无知觉,我就这样倒在了雪地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寂静……
等我再次醒来,自己仍是躺在雪地之中,但再也没有寒冰入骨,浸没在雪中的躯体是那般的妙不可言。
我快速起身,但周围的白雪皑皑一望无垠。我伸手去接落下的暴雪,雪未消融,是停留,是积累,周围所有的暴雪都积聚在手掌之上,结成寒冰,为我所用。
但我却忘不了来意,对如何离开这儿心急如焚。
“只要你想离开你就能离开,若欲归来,便可思其。”玉笙,对这个声音感到了无比的熟悉,但她却始终无法回忆。
让我出去,哥哥还在等着我,让我出去!
一瞬,所有的风雪回归平静。眨眼之后,我又看到了那个让我满怀欣喜的的“医”!
门依旧是紧闭的,依然毫无反应。
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大喊:“救命啊!救人啊!”
终于有人回应了——
身后传来“小姑娘有什么事吗?我是这的大夫司空墨。”
我转头一看,一袭白衣的男子素雅,五官端正,虽不立体,却有异姿。
“哥哥,我哥哥出事了!”我激动到语无伦次。
“不急,慢慢道来。”男子温文尔雅地道。
“叔叔,你可以去看看哥哥吗?”我眼中泪光闪烁,“我哥哥不知怎的,身体出现异状,你能要陪我去看看,对吧?”
“好啊,你带我一看吧。”司空墨露出笑魇,然后喃喃自语,“没想到我竟这般老了,被一个小孩儿叫作叔叔。”
“你叫我叔叔,我是不是该叫你女娃。”司空墨笑道。
“不用,你可以叫我笙儿。哥哥就是这样叫我的,那我就叫你哥哥吧!”说起哥哥,我慌张道,“墨哥哥,我们快点吧!”
“好,快点。”
“你哥哥在哪?*
“在那儿。”我指着远方道。
“算了,你就想着你哥哥所在之处,我带你过去。”司空墨道。
司空墨抱起玉笙,施展转移之技……
玉笙不知,身后“医”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胡渣满面的大叔探出脑袋,一脸茫然……
玉笙和司空墨在寒冰之上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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