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没几步就走到轺车边,亲自打开一旁玄色安车后的门,转头朝着邓昭华轻笑。
早春寒凉,细雨蒙蒙,大家也就不再耽搁向各自的轺车走去,只不过邓昭华是由凌不疑不容拒绝地亲手扶上那辆玄色轺车。两扇厚厚的车门一关,车厢内骤然暗了下来。
程少商本想拉着邓昭华坐一起,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凌不疑拉走,车门一关,什么也看不见了。
所以程少商气乎乎地坐回自己的小红轺车,袁慎则扶着皇甫仪上另一辆,凌不疑和楼垚两个大男人则翻身上马,骑马回别院。
邓昭华就知道凌不疑这家伙不会放过任何在她身上打上他的标签的机会,被他这样一扶,不就是明晃晃地向其他人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车内安静得很,她能嗅到了像是凌不疑身上的冷香和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待别院到了,邓昭华是由武婢扶下来的,青黛都没找到插手的机会。
好在她们被婢女们领入一处精致客居,无微不至的服侍着梳洗更衣。青黛取来备好的换洗衣裳和梳妆箱格,好让她能梳洗一番。
待一切收拾停当,已是天近昏黑,但四下里都灯火通明,并没有昏暗的感觉。
邓昭华和程少商被引至一侧厅堂,待她们踏进去时,只见皇甫仪坐在上首,其下两边各设座位席面,几个男人则笑着说话。
几人相互行了礼,便要落座了。
坐座位有些讲究,若按身份尊卑,自然是邓昭华坐上首,可若按长幼尊卑,皇甫仪也有资格坐在上首。
好在在座之人都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辈,因此上首有左右二席,邓昭华和皇甫仪分坐其上,凌不疑坐堂下左一,袁慎坐堂下右一,楼垚坐堂下左二,程少商坐堂下右二。
好在程少商不计较这个,能和自己白嫩嫩的未婚夫面对面而坐,即使与袁慎相临,也没有让她失望。
食案上菜肴颇为丰富,嫩炙松鸡,清炖豚骨汤,酱烤河鱼,山中刚采下来的蔬果做成的菜肴,甚至还有一壶甜醴。侍婢斟酒后,众人举杯同祝。
邓昭华平静道:“愿永受嘉福,长乐未央。”
凌不疑神色淡然:“愿战乱消弭,风调雨顺。”
皇甫仪颇有几分伤感:“愿岁月不悔,往日不哀。”
楼垚没听懂,袁慎听懂了装不懂,少商低头不语,然后三人默默饮酒,一时无声。
皇甫仪没怎么吃,始终低头饮酒,神色带着一分愁意。
用膳时几人的家教也可见一斑,袁慎举手投足可见世家风气,筷碗无声,楼垚虽然也是,可到底比袁慎差些,凌不疑虽是武将,可到底在皇宫里长大,由皇后抚养,自有一番气派。
邓昭华是由邓阴两族培养长大的,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强调礼仪规矩的意思,但她行动之间自有优雅仪态,一看就与他人不同。
程少商这些日子也有邓昭华提点些礼仪,好歹没有之前那么肆意,只是还是颇有几分灵动可爱的意思。
六七分饱后,众人也就停箸不食,执着杯盏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甜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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