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这位公子还是日后才查问清楚的。七年于一个男儿而言,是闯龙潭踏虎穴寻机复仇的七年,可于一个女子而言,却是无休止的亲族责备,予取予求,殚精竭虑的为孤儿寡妇遮风挡雨,日常的鸡毛蒜皮和生老病死一概要寻她拿主意。”
皇甫仪眼中浮起水光:“可彼时那位公子太自负了,他以为未婚妻爱他甚矣,这些都是应当应份之事。还要多年饱经世事后,这位公子才愈发明白未婚妻当年为他受了多少苦,捱了多少罪……”
素来沉默寡言的凌不疑此时忽然出声,道:“夫子,恕我直言,也许那位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等。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此话一出,厅堂内众人皆惊。对于凌不疑这样上天入海无所不能的青年权臣来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听天由命的话。
程少商轻拍数掌,热情的称赞:“凌大人说的好!”
袁慎便道:“程娘子,倘若楼公子遇上这事,你等他还是不等?”
程少商冷笑道:“袁公子,我也来问你,倘若你遇上这种祸事,要不要人家等你?”
袁慎挑眉:“我先问你的。”
少商瞪眼:“你不说我也不说!”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楼垚小心翼翼地来做和事老,道:“少商,我不会要你等的……”
“你先别说话!”少商白了楼垚一眼,转向上首那对师徒,一字一句道,“既然袁公子问了,我就答一句。其实简单的很,他若等我,我就等他!”
袁慎皱眉道:“这是什么话?!”
程少商笑道:“倘若他一心一意的待我,哪怕落拓江湖,家世败落,我也愿意等他。”
“可他若借口什么在外闯荡不易,什么有为难和苦衷,给我左一个右一个的风流快活,我是半个时辰都不会等的!”说完这句,少商目光直射向皇甫仪。
皇甫仪看着女孩犀利清澈的目光,心口一痛,仿佛听见了桑氏当初的质问。
他接着道:“家世未败落之前,确有许多女娘仰慕那位公子,若真论起才貌家世,哪个都不输于公子的未婚妻。不过那位公子信守承诺,对那些女子始终冷若冰霜。待到后来滔天大祸降下,那些浮花掠影自然散了。可是……唉,那位公子的亡父曾有位十分了得的护卫,后来在江湖上自立门户,颇有些名声。因承公子亡父当年的恩情,便自告奋勇为公子护送南下,谁知,途中不幸殒命……”
程少商眯眼道:“那护卫不会有个女儿吧?”
邓昭华早听过这件事,颇为不耐,但看着程少商一句一句怼皇甫仪,不可否认,她还是挺幸灾乐祸的。
皇甫仪苦笑着点点头:“正是。他膝下仅有一女,彼时年齿尚幼,由亲眷养育。直到数年后,戾帝暴虐,弄的各地豪杰举旗,府衙哪里还缉拿的过来。这位公子记得那名护卫的临终托付,才找到护卫之女予以丰盛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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