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平缓,皇甫仪负手走在前头,少商和邓昭华默默跟着,至今仍然不大明白情形的楼垚在后面十丈左右处牵马相随,其后再是一大堆护卫和奴婢。
还没翻过山坡,却见山顶上建有一座高大宽阔的亭子,其下六棱八柱,檐顶铸有青铜麒麟。亭中有两个青年男子,穿浅蓝色文士袍的那位手持一卷竹简,面朝东边山岭而站。另一位身着素色对襟暗纹锦缎襜褕,侧脸俊美,静静的坐在石桌棋盘前,一手搭膝,一手悬于石桌之上,白皙的指尖惦着一粒漆黑的棋子。
正巧了,都是熟人,前面的正是人人称赞的善见公子袁慎和在这里养伤的凌不疑。
袁慎先看见他们,先朝邓昭华行了一礼,又姿态优雅的朝皇甫仪躬身作揖,道:“夫子,您该饮药了。”
明明程少商就站在皇甫仪旁边,他的眼光硬是一下都不扫过去,全当没看见。
皇甫仪笑着向他们解释:“前些日子陛下西巡完回都城了。可我身体不争气,不堪再经路途劳累,陛下就打发我来这儿养病。善见你是见过的,他来陪我。还有子……哦,凌大人……我和他前两日才来,陛下吩咐他好好养伤。”
“啪!”
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凌不疑也站起身,他身形高大,即使身上带伤,也不影响他如鹰隼一般锐利的气势。可当他的视线落于邓昭华身上时,就温和了许多,众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所耳闻,因此目光之中皆是了然。
邓昭华对众人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在,凌不疑也明白,因此目光凌厉一扫,众人的视线连忙收回,不再那么光明正大了。
程少商觉得自己需要为自己的小姐妹来打破这份尴尬,便上前两步,作揖道:“袁公子,许久不见了。不知近来可好?”
神色冰冷的袁大公子终于将眼光挪了一点点过来,声音比神情更加冰冷:“两月不见,听说程娘子已定亲了,我这里给你道喜了。”
“两月”两个字咬的重重的,颇有几分切齿之意。
程少商也冷了脸,惯得他,本就不是特别相熟,冷言冷语给谁看啊。
正好凌不疑的护卫之一梁邱飞手上端着的方形小托盘,上置一盏盛着药汁的漆木朱碗,小跑进亭里,服侍凌不疑饮药。倒是打破了一时尴住的气氛。
待梁邱飞将凌不疑喝完药的空碗端走后,皇甫仪也出口打破沉默。
他已在亭旁小炉边饮药毕,缓缓走了过来,笑道:“好啦,早春寒气不减,咱们还是去别院说话吧。”
程少商被袁慎的阴阳怪气正气着呢,正想拒绝。
谁知天上忽阴云密布,落下零散数滴水珠,雨淅淅沥沥地下下来了。
此时,亭中的凌不疑发话道:“阿垚,你们还是一道去别院吧。”
凌不疑一开口,众人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这时,梁邱起驾着一辆漆黑的安车缓缓驶来,还有两名负剑悬匕的劲装武婢大步随行在安车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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