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堂内寂静得针落可闻。
楼垚听了这一大段,似懂非懂。袁慎是早知内情的,此时只能低头轻叹。
邓昭华见程少商气鼓鼓的,怕她口出不逊,便抢先向皇甫仪发问,反正她也不怕得罪人:“夫子,不知昭华可否说说自己的看法?”
皇甫仪满面泪痕,抬起头来:“翁主但言无妨。”
众人都将视线转到一脸冷然的邓昭华身上,只见她檀口微张:“要我看,那位公子,自诩情深,说得再多,也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
“翁主,你……”袁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皇甫仪抬手打断了,虽然他也被说得有点生气,可也不是听不得别人说话的人。
邓昭华却未朝他们看一眼,只哼笑一声:“这大约是许多男子的通病,总是喜欢那些拥有美丽皮囊的女子,这不是肤浅,是本性使然。”
“在这一点上,那位公子尤甚。”
“从一开始那位公子就不喜欢那位未婚妻。虽然父亲早逝,但是他从小才貌双全,前程似锦。叔伯的器重,以及众人的吹捧,养成了他性格上的高傲自负。所以,他期望的妻子应是人间绝色,而不是他认为‘相貌平平’的未婚妻。”
“在他看来,那未婚妻外貌平庸,性情平淡,根本配不上才华横溢的自己。”
“他想着将来娶了她,以礼相待就够了。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做法,才是对那女子最不负责任的态度——明明不喜欢一个人,却依旧让她做自己的妻子,来维持自己读书人的好名声,毕竟,‘背信弃义’这个名声可为人所不齿。”
“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家族利益,却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看似大公无私,实则自私到了极致。”
袁慎实在忍不住了,出口道:“翁主何必言语刻薄?”
“呵,”邓昭华嗤笑一声,“我还未说完呢,袁公子又何必急着打断我?”
“阿姊哪里刻薄了,袁善见你用刻薄来形容一个女子,你自己才刻薄吧!”程少商正听得起劲儿呢,不由得出口怼道。
“随意打断他人说话,袁公子你的礼仪呢?”凌不疑冷冷道,目光不善。
眼见袁慎要犯了众怒,皇甫仪叹了口气:“善见,让翁主说完吧。”
邓昭华眨了眨眼:“既然夫子让我说,我就接着说了。”
“人一旦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去做一件事,就会忍受当下任何一种苦难。”
“那位公子因为一个孤女没有如期回归结婚,以至她成为了大家的笑柄,这件事只是一个引火索而已。所以,她转身地毫不犹豫。看起来是瞬间做的决定,其实是长期得不到回应且还被羞辱的抉择而已。对她来说,在那位公子眼中那七年付出还不及一个孤女就是一种羞辱,对她付出的漠视和轻慢。”
“就像那位女子,七年时间,她早就做得仁至义尽,当初她可以心甘情愿付出,之后当然也可以清醒斩断那段错误的感情。也许,后来那位公子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那又怎样,彼时的他们早已走散,属于他们的故事早就画上了句号。如果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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