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远处传来的歌谣悦耳动听,如听仙乐,一个女子背着一具男童尸体从远处走来,不,不应该是男童,那孩子应该十四岁了,因着常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身量极小,看上去像是八九岁的孩子,身上瘦的脱了形,满是被打的青紫痕迹,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死前受了多少折磨,遇到了那个畜生,将一个本就瘦弱的孩子折磨成这幅样子。
梦蝶一边唱着一边笑着,她像是已经不会哭了或者她本来就不会哭,她很难过,痛苦压的她快疯了,可她还是哭不出来,她像是疼到了极致,唱完一句就要深吸一口气,停下缓了缓,她还是那样美,比以往都要美,是那种临近末路颓废的荼靡,花枝被踩进了泥土里,绽放的惨烈艳丽。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她又换了一首歌,声音已经嘶哑,但她还是唱着,像杜鹃啼血的决裂,月亮出来了,圆月在半空中挂着,花好月圆人长久,在此时也不过占了月圆罢了。
他们下了马,梦蝶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不出声打扰,就跟在她身后牵着马慢慢跟着。
歌唱完了,她也停下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圆月,笑了笑,便瘫软在地,苏茶连忙上前,林归站在不远处替她们放哨。
苏茶:姑娘,没伤到吧!
梦蝶:我刚进沁芳阁的时候八岁,那一天的月亮也像今天这样圆这样亮,我在哭喊中被关了三天的黑屋子,后来他们不关我了,开始让我学习弹琴绘画跳舞下棋读书品茶,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天一顿的鞭打,那鞭子沾了水打在身上极疼,却不会留下疤痕,他们说这叫打软了骨头,认命的做一个下贱坯子,渐渐的长大了,在一日一日的鞭打中我也忘了以往的记忆,只记得我还有一个弟弟,其余什么都忘了,从那以后,我有了自己的花名,叫梦蝶,我们是不会有姓的,客人也不允许我们有姓,万一遇到了本家反而尴尬。
梦蝶: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她声音空洞,眼神呆滞,看得人难过极了。
苏茶:没有,你可以接着对我说。
苏茶小心翼翼的说,她不敢在刺激她了,她看起来脆弱极了,下一秒就要碎掉。
梦蝶:我们那些姐妹都是不喜欢猫的,它们很可爱很乖巧,但它们的爪子太锋利了,后来每当我们犯了错后他们不会拿鞭子打我们了,而是将我们的衣服扒光装进袋子里然后再将猫放进去,他们不会打我们,只是那棍子打猫,猫受了惊吓,就用它们的爪子抓我们,疼极了,害怕极了。
她这样说着,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颤,苏茶连忙将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
梦蝶今年十八岁了,关于她被拐到沁芳阁也已经过了十年了,她的故事随着她自己的声音一一重现,希望人间骨肉团聚,再也不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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