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3：尾声（四）（加更）

楼缡柔柔看了程少商一眼。年岁增长，婴儿肥尽褪的她面容愈发明艳，便是有孕在身，身段依然撩人。饶是程少商生得荏弱美丽，因日日揽镜自照对美人的标准提高了许多，如今也不时会对着楼缡失神，自愧弗如。

今岁楼缡回楼府为父亲祝寿时，许久没见她的楼经恍惚一瞬，喃喃道，“真像，不愧是母女，幼时我尚且不觉，大了却一点点展露出你阿母年轻时的绝伦美艳了。”

楼缡拾起一抹微笑淡淡道：“是吗？少年人总不免有几分心高气傲，从前我总觉得日子过得好是因为自己优秀，待母后去后，大梦方醒，泪眼朦胧间才惊觉，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原来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是得到了母后这位体恤儿女媳婿的好君姑。”

宣太后温柔慈和，对小辈有颇多照拂。她不眷念权位，在党争稍微平息后便与先皇诉起思乡之情，自请余生安居弋阳郡。

先皇知她多年来心有郁结，此举是为好生调养，更是为了弥补他与越妃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遗憾，便火速传位于太子子昆，一月后送宣太后荣归故里安养。

再一月，宣太后薨逝，举国皆哀，无论是楼缡这位长子媳妇还是程少商这个养子媳妇都没能在她膝下尽孝。

宣太后去后，原本瞧着身体康健的越贵太妃也开始不好起来。

她早年追随先皇在外征战时为先皇扛下无数明枪暗箭，战场上兵荒马乱，她无暇调养，体内自然存有不少暗伤。之后天下平定，她虽安居永乐宫享用金玉侍奉，却因绵延不尽的圣眷几结珠胎，算上早年打天下时得的孩子，一共生育了四子三女，母体亏损甚重。

年岁上来，年轻时的债便要加倍地还，越贵太妃缠绵病榻，挣扎五年，最终在先皇怀中阖上了双眼。

两位挚爱离去后，先皇颓丧黯然，自觉无甚好活，将医士拒之门外，谢绝延年仙药，于一年前安详离开，一代人的爱恨情仇消散泯灭。

“是啊，每每提到‘母亲’这个词，我总不禁在第一时间想到娘娘……”程少商满眼怀念不舍。

几人旋即聊起昔年旧事，又用了饭，见彼此间都无睡意，便继续茶话唠嗑。趁程少商与蔡姿说袁慎坏话入了迷时，楼缡悄悄招了一人过来冷声耳语道：“去问问明光殿那边，今夜的小宴陛下为何没召请楼太仆夫妇。”

才学盖世，又有家世与堂妹加持，太子得势后，楼犇便扶摇直上，年初已被擢升为太仆。

心腹很快回来复命，虽只寥寥数语，却比好友半个下午的陪伴更有成效，让楼缡面上的笑容转瞬真实了几分。

虚幻的情爱不能给她半点安全感，这种无用的东西早被她舍弃掉了——这是她此生第二正确的决定，她的君姑也身体力行地为之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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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后出宫前曾独自宣召楼缡。

“娘娘……”

楼缡满脸不安，宣太后牵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告诉她一桩秘事：“小阿缡，你不要怕，即便予将来不在宫中了，你和子昆也会很好很好。”

“予这个做阿母和君姑的临去前总要为孩子们多做些事，可惜能力有限，不足以让你们高枕无忧。予想了想，能动摇太上皇心思的只有阿姮妹妹，债多不愁，便只能请她早些与予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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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星汉灿烂长了些，恍恍惚惚一个赛季过去了，下篇不写这么细嘞。

xxx：磨磨菜刀，明天开始霍霍长月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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