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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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哟,稀客啊。”白泽站在你房顶上看着站在神庙前的睚眦说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白泽说完便直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千年不见,白泽的气色竟然好了这么多,身上的因病态的憔悴也消失不见了,跟刚遇见他的时候的模样差不多了,只是这身高,真的是一点都没长啊。

“我这次来是想问你点事。”

“本神知道,那个和尚的事嘛,神界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你寻他的事?”

“你知道?”

“他的事,本神是知道一些,不过,你不要误会,本神可不是谛听,不知道什么前世今生,本神能看透的只有妖,本神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来找本神,而不是谛听。”

“我没有代价在给他了。”

“原来是舍不得你行宫里的那些金银珠宝。”

“你知道的,他要的不是这些俗气的东西。”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白泽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十鸢失踪的事,冥王有出手吗?”睚眦问道。

“一上来就问这么关键的问题,真的好吗?”白泽笑着说道,然而看见睚眦一脸严肃的表情,便接着往下说道:“他跟冥王做了交易,用他的余生,换你的性命。”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知道你会死,而他身上死人魂的气息,是从冥界带上来的,他本来已经得道,只要褪去凡身,便可成佛,只是,在成佛和成魔的道路上,他选择了你,便选择了成魔。”

“所以,他现在……。”

“在冥界,你心里的疑惑,只有他自己才能替你解答。”

白泽说完,睚眦便要起身离开,白泽一把拉住了他,然后说道:“在没找到他之前,千万不要胡来,冥王的前身是谁你比谁都明白。”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的逆鳞在他身上。”

“嗯?”

“千年前,那和尚离开的时候,本神将你的逆鳞给他了,只要你的逆鳞还在他身上,找他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多谢!”

白泽没再说话,当年他听过十鸢的故事之后,就料到睚眦会在他消失之后满世界的找他,所以他在十鸢离开时,将与睚眦有感应的逆鳞给了十鸢,这下真派上用场了。

睚眦直接在白泽的神庙前施法,打开了黄泉之门,白泽在他进入黄泉之后,重新关上了黄泉之门。

说起来,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来黄泉,遍地都是红色的曼陀沙华,整个忘川河上都漂浮着说不清的灵魄,它们都发着幽绿色的光,漫无目的的在忘川河的上空盘旋。

睚眦见来到黄泉的生魂都在同一条路上排队,寻着长队望过去,原来是奈何桥啊。

一位满头银发的少女正在桥边煮着孟婆汤,想必这银发少女便是这黄泉的孟婆了吧。

只是要过奈何桥,就必须要瞒过孟婆的眼睛,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等待的生魂和悬浮在忘川河上不肯离去的灵魄之外,再无其他附身之物。

正当他为此苦恼的时候,一个地府的鬼差从他身边经过,很顺利的越过了孟婆,过了奈何桥,看到这里,睚眦便两眼放光,嘴角微微上扬,转身离开了正在排队的生魂们。

再回到奈何桥边时,他已经成功的找到了一个鬼差附身,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附身在鬼差的身上,而是直接附身在了鬼差身上的一件死物上,再施法掩盖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果不其然,他成功的瞒过了孟婆,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冥王出现抓住了鬼差,一把把他附身的那件死物打到地上,疼的他不得已要显露自己。

“你以为本王这地府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吗?”冥王说话间把那个鬼差直接扔出了数米远。

睚眦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进来的,为了进来,我可是绞尽脑汁,费心费力啊。”

“你以为瞒过了我那妹妹的眼睛,就能瞒过本王?”

“不,我没想过瞒过所有人。”

“出去。”

“我不。”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他在。”

“本王说了,他不在。”

“冥王,你也曾为了某人,寻遍三界,会理解我的做法……的吧。”

睚眦说完便对黎千帆动起手来了,他的第一掌被黎千帆很轻松的避过了,收回手正要出第二掌时被竟然被人挡住了。

睚眦抬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长相形似少年模样的男人拦住了他。

“请睚眦大人离开地府。”岑乾生说道。

“若我不答应,你能怎么办。”

岑乾生见他不走,无奈之下只好在手掌之间暗运玄术,谁知在出手前反被睚眦一掌打倒在地。

突然间,睚眦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岑乾生,不过,他还来不及细想,黎千帆便拦在了岑乾生的身前。

黎千帆见睚眦如此猖狂,非常不满,“睚眦,本王念你乃龙神之子才对你一忍再忍,若你在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黎千帆皱了皱眉,心底暗道不妙,看来这人是不见旧人就不走了,硬来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看来得智取啊,“你,无论如何都要知道?”

“是。”

“那好,本王就告诉你。”

“王?”岑乾生不知道黎千帆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不相信黎千帆会将他的事全盘托出,但是他相信黎千帆有将睚眦杀死的办法。

“五殿放心。”黎千帆说完便转身走了,然后背对着睚眦喊道:“不跟上来吗?”

最后岑乾生目送着黎千帆和睚眦的离开,说实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睚眦,他也知道睚眦不蠢,但是他却不知道黎千帆会怎么做,就算在他身边待了千年之久,他也猜不出黎千帆的心思。

再见到睚眦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他看着黎千帆,担心的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他只是晕倒了,不是什么大事。”黎千帆双手环胸,很随意的说道。

“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扔出去啊。”

“可是他还会来的啊。”

“所以说,本王这才打晕他的啊。”

黎千帆说完,便有一个鬼差抱着一个罐子来了。

“翎儿怎么没来?”黎千帆问道。

“回禀王,孟婆说她现在忙的很,没时间来。”鬼差回道。

“本王要一碗,你怎么给本王送一罐来。”

“回禀王,这是孟婆给属下的,她说睚眦不是普通人,是龙神,所以普通人的量可能不够,所以她就给了属下一罐,还嘱咐说,一定要让他喝完。”

黎千帆接过罐子,别说,还挺沉,“呐,本王最后一次帮你了啊。”

“这是……。”

“孟婆汤,俗称迷魂汤。”

“忘记也好,从此便都各不相干了。”

岑乾生废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一罐孟婆汤灌进睚眦的嘴里,然后再向忘川河上的摆渡人借了船,顺着忘川逆流而上,将睚眦送到不周山山脚下。

岑乾生将睚眦送上岸后,在他身边坐了良久,时不时的帮他整理衣衫,帮他清理落在身上的落叶,阳光透过树林映射在睚眦的脸上,岑乾生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的划过睚眦的青丝,这么多年了,从没有比现在更觉得幸福的事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只来河边喝水的白狐狸,岑乾生知道它是在这山上修炼的精怪,便对着它做了个嘘的手势,白狐狸也像懂了一般,不再发出声响。

过了好久,他见睚眦快醒了,这才匆匆起身,见白狐狸还在,便用手指了指忘川河后小声的对它说道:“不要告诉他,他是从这里来的。”说完便上了船,消失在了忘川河上的迷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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