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听完心里一惊,连忙接着掩饰:“皇兄要不要进去喝杯茶?这边请。”他极力想拖延时间,把哥哥往屋子里引,暗地派人把刚批阅的奏折拿过来。
来到走廊,祁渊好像听到有许多鸟叫,好像是从一个院子传来的,他说:“不请我看看你的珍禽吗?”
祁正心知已经瞒不住,遂带着哥哥前去观看。这院子设置偏僻,一般人不可能找到,可祁渊的听觉出乎人的意料。他能听出是什么鸟。
院子里的珍禽五彩斑斓,祁正最疼惜的当属那只短尾山雀,这只山雀乍一看没什么艳丽的,在众鸟中普通得很,可这只是外表,它能发出十余种悦人的叫声,当属罕见。
身边的随从马屁一拍,说这是“神鸟下凡”,把祁正哄得乐开了花。因为这只鸟是他亲手抓获的,更加疼爱,每天都要和它相处一段时间。
祁渊一看就知道哪只是他的最爱,别的笼子都是真金白银做的,只有一只装山雀的笼子用红珊瑚雕琢而成。他拿起那个装有山雀的笼子,在眼前观赏,里面的雀儿因为他的眼神变得惴惴不安起来,在笼子里飞翔想要逃离这里。
“皇…皇兄,这只鸟平平无奇你看看别的?”祁正仿佛能感受到它的不安似的,替它解围。他双手接过那个笼子捧在胸前,“我今天批的奏折,请皇兄过目。”
随从捧来装有折子的木匣子到祁渊跟前,双手递上。
祁渊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几本仔细察看,似乎没什么不妥。祁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已经过关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没有什么问题,还请皇兄到殿里喝茶。”
祁渊放下折子,看着他:“批得不错,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这么上进便好了。”接着看着他怀里的鸟道:“这些东西以后少碰的好,免得玩物丧志。”
祁正听闻后心里暗暗不服,他凭什么管着管那?还是王丞相说得对,有他这个兄弟,自己就不算个真正的皇帝。表面上笑容可掬:“皇兄说的是,我以后改。”
“申州的灾荒你可知?”
祁正目露惊讶:“申州不是连年丰收吗?怎会有灾荒?”
“那些灾民都跑到皇城来了你说呢?”祁渊诘责道。
“肯定是官员办事不力,我定重重责罚他!”祁正气得咬牙切齿。
“我已经办完了。”
祁正笑笑说:“皇兄办完了就好,以后这种事皇兄你自己办吧。”
这话刺痛了皇长兄的心,他怎么会有这般懒散的弟弟,贪玩也就罢了,这辨别真伪的本事一点也没有。
“可你是越云国皇帝!”
可祁正不知悔改,还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父皇顾忌你是狼皇后的孩子,这个位置也不会轮到我呀!我本就想图个自在,根本不想管这些事情,皇兄我现在是皇帝,你只是个帮助摄政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别总管我行不行啊!”
祁正积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终于发泄了出来。
“你被这山精蛊惑了吧?”祁渊直勾勾看着他怀里的鸟,接着一把夺过来扔在地上,珊瑚做的笼子破碎开来,里面的山雀腾空而起飞走了。
祁正气得直哭,他今年才十六周岁,青春年少正是贪玩的年纪,眼见自己辛苦爬树捉来的爱鸟就这样飞没了,挥起拳头就打了哥哥:“你还我山雀,我辛苦养大的,你说放走就放走吗?”
这拳头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祁渊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你好好反省,不然你这些珍禽我让人放生。”
祁正红着眼圈看他。
柳虞躲在暗中,被他叫出来:“秋姑娘怎么样?”
柳虞说:“她伤好了一半却没有动手的意思,我看她对王爷动了一丝的情,所以舍不得下手。”
“刺客就只能是杀人的工具,她不配当刺客了。”他说。
“要不要把秋姑娘……”
柳虞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皇兄在意她,她最有可能得手。”看着地上的鸟毛,“再买个刺客,弱一点的,既然她有情,不会看见同僚惨死而无动于衷吧?”
“是。”柳虞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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