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近日问起明婳对若曦的看法。明婳直言,女子在嫁人之前喜欢过别人没什么错,难道只准男人三妻四妾地娶,女人连曾经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嫁给十四阿哥前,明婳也曾喜欢过十三阿哥,只是很短暂。不,那也许并不叫喜欢,只是仰慕。明婳笑问十四阿哥介不介意,十四阿哥摇摇头,只说,明婳看十三哥的眼神与看若曦的眼神是一样的,他是拎得清的人,不是妒夫。
近日宫中倒太子的传言越来越厉害,太子爷也愈发暴躁。原以为就要宣布废太子,可今日斥责的竟然是雍亲王四阿哥。
康熙在朝堂上言:“朕早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断不容’,你却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散布流言蜚语,大肆宣扬太子胤礽的恶劣行迹,在满汉官员以及京师与江南士民中制造倒太子的舆论,还扬言胤礽的储君之位并不稳固,随时可能再次被废黜。好个阳奉阴违的雍亲王!”
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和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为假惺惺为四阿哥求情,受太子结党营私案的影响,再加上对阿哥谋求皇位的忌惮和深恶痛绝,康熙如何能不怒?此番虽没有谋逆举动,但康熙也绝对不会轻饶四阿哥的。想通此节,才真正明白十三阿哥十年幽禁就是为此。
果不其然,十三阿哥一人担下所有罪责。康熙下旨,把皇十三子胤祥幽禁于养蜂夹道,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访,阿灵阿和揆叙交由刑部详查议罪。
明婳知道这一切都是八阿哥布的局,可听闻朝堂之上十四阿哥又为四阿哥辩解,明婳便有些不确定了。此事十四阿哥究竟有没有掺和,她不知道。
郭络罗·明婳“养蜂夹道,那是一个简陋不堪、阴暗潮湿,有门没窗户,夏天热得要晕,冬天冷得要死的地方。”
她无法想象曾经英姿飒爽的十三阿哥要在那种地方待上十年。
距十三阿哥被囚禁已经七天,这几日明婳与十四阿哥所言甚少。绿芜为了见十四阿哥,在府邸侧门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小厮为她通传。
“听闻绿芜在四哥府前也跪过,却自始至终无人理会,她无奈之下才找的我,真是……”十四阿哥把信交给明婳。
明婳沉默不语,看完了信,重新封好。
“绿芜已经求过我了,我说皇阿玛已经说过‘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访’,更何况她这样的要求?让她绝了念头。她却仍然不死心,又求我给你带信,她不说我也猜得到内容。”他叹道。
郭络罗·明婳“你们真没有法子吗?”
他诚恳地说:“明婳,这事本身与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难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冷血?办不了,是因为皇阿玛已有圣旨,现在看管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选出后,皇阿玛亲自过目后点头准了的,再要添人,也肯定要皇阿玛同意。可如今如果和十三哥扯上联系,免不了被皇阿玛怀疑散布谣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连四哥都忙着和十三哥撇清关系,何况我们呢?如今没有任何人敢为十三哥说话的。”
明婳盯着他,良久,长叹一声,把信交给十四阿哥。
郭络罗·明婳“二七,明日进宫,把这信交给若曦,她知道该怎么回。”
十四阿哥点点头,明婳又说道:
郭络罗·明婳“吩咐一下守门的人,下次见到绿芜,客气有礼些。”
翌日,十四阿哥进了宫。明婳独自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紧紧地咬着下唇。她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给自己和十四阿哥引来灾祸。
想起中秋宴会时还见过十三阿哥,不想这有可能就是生离最后一面。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绿芜那封信的内容。
字请若曦台鉴:
贱妾绿芜,浙江乌程人氏。本系闺阁幼质,生于良家,长于淑室;每学圣贤,常伴馨香。祖上亦曾高楼连苑,金玉为堂;绿柳拂槛,红渠生池。然人生无常,命由乃衍;一朝风雨,大厦忽倾!沦落烟坊,实羞门楣;飘零风尘,本非妾意。与十三爷结识,尚在幼时,品酒论诗,琴笛相来。本文墨之交,实绿芜之幸!蒙爷不弃,多年呵护,妾一介苦命,方保周全。妾本风烟,与爷泥云有别,虽洁身自好,然明珠投暗,白璧蒙尘,自当明志,何敢存一丝他想。然日前得信,惊悉十三爷忤怒天颜,帝发雷霆,将其禁于养蜂道,妾如雷轰顶,夜不能寐,思前忖后,泪浸衾枕。恨微身不能替之受难,十三爷金玉之躯,何能捱霜草之寒?
常思妾虽出身低贱,少读圣贤,亦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不能救爷脱拔苦海,唯愿同爷苦难与共,若能于爷监禁处,做一粗使丫头洒扫庭院,照拂起居,日夜侍读。此愿能偿,绿芜此生何求?
妾与姑娘,虽一面之缘,但常闻爷赞姑娘“有林下之风”,妾为十三爷事,求告无门。知姑娘为巾帼丈夫,女中孟尝。必能念妾一片真心,施加援手。姑娘身近天眷,颇得圣宠。然此事难为,奈何妾走投无路,只抱万一希望,泣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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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芜信中内容取自原著,不得不感叹桐华老师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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