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是开着车来的,谢君仪便没和她一道回去。今天天气极好,她准备去附近的营地露营,恰好明天是下午的排班,时间宽裕得很。
她一早就打探好了上海适合露营的地方,东西也随时都备在车上。
还没出医院,就看见赵启平失魂落魄坐在长廊椅子上,不远处传来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谢君仪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看到他丢了魂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她缓缓朝他走去,轻声唤他。
谢君仪“赵启平。”
赵启平闻声抬起头,看到谢君仪出现在眼前,有些诧异:“你怎么在我们院?来找大林吗,他应该还没结束问诊。”
谢君仪“邻居脚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见赵启平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谢君仪坐在他身旁,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谢君仪“我邻居正好挂的大林的号,这小妹妹古灵精怪的。见到大林,就被他迷住了,大林你知道的呀,这俩人一对上,颇有一种高手过招的感觉,我感觉他俩有戏。”
她喋喋不休说了半天,赵启平只是点点头,拿起包准备要走。
谢君仪咬了咬牙,跟上他。
谢君仪“赵启平,你现在要去哪?”
“回家。”
谢君仪“我开车送你?”
“我自己有车。”
谢君仪一把拉住他,拽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君仪,我现在只想清净。”赵启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她,正欲离开,被谢君仪一把按回副驾驶。
谢君仪“想清净是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清净。”
她知道赵启平想一个人静静,但往往这时一个人待着,更容易胡思乱想。谢君仪反正也没事做,多一个人陪她露营也没什么大碍。
两人对视良久,赵启平无奈妥协。
穿过车流,赵启平仍然一脸打不起精神的模样,看着憔悴不少。
谢君仪“那个病人,什么情况?”
逃避问题不是办法,不如以毒攻毒,拎出来好好说说。
“手术失败了。这个病人,是我做值班医生接诊的第一个病人,有感情了。这几年,我看着他病变、恶化,直到…我也都无能为力。今天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的诊断没有错,我所有的医疗步骤都没有出错,他在我的预期下死了。我能这么说吗?”赵启平的声音有些嘶哑。
谢君仪“不能,但医生也不是神仙。我理解你,你已经尽力了,他也很坚强,坚持到了现在。”
“你说得没错,虽然看惯了生老病死。但是这个病人的离开,让我很难过。”
谢君仪“换个角度想,你该为他高兴,他去了一个没有病痛的地方,不用再承受痛苦了。我们做医生的,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谁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每一个人病人。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滴湖畔,谢君仪把车停下。今天是工作日,几乎没什么人来露营。天还没黑,谢君仪熟练地准备好一切。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赵启平环视四周。
谢君仪“足够清静吧。”
赵启平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谢君仪有条不紊地做着饭。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露营的?”赵启平问。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没尝试过露营。
谢君仪“在北京的时候。我在北京没什么朋友,闲得时候总要找点事情做,露营就挺不错的。”
她把意面递给赵启平,开了瓶红酒。
谢君仪“我露营的时候向来吃得简单,你将就一下。”
话落,赵启平大口吃着意面,谢君仪一愣,想着他可能是饿了吧。
“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饭。”赵启平偏头,盯着她。
谢君仪“拉肚子了可别怪我。”
说完,她自己也低头吃了起来。
赵启平笑了:“我才不怕。”他又问,“喝了酒怎么回去?找代驾?”
谢君仪“我没打算回去。”
“你要在这过夜?”赵启平一讶,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虽然是正规的营地,但今晚没什么人,看着有些冷清。
谢君仪点了点头。
“一个人在这过夜多危险啊。”
谢君仪“这不是拉个保镖来嘛。”
谢君仪抿了一口红酒,朝赵启平一笑。
赵启平一愣,失笑:“合着也不是为了开解我,是让我当保镖来了?”
谢君仪“一半一半吧。”
赵启平“嘁”了一声,也喝了一口红酒。
谢君仪“你要是不想待在这,我也没意见,这地方不偏,叫得到车。”
“我不走,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只是要委屈我跟你挤一个帐篷了。”赵启平勾了勾唇。
谢君仪冷哼一声。
谢君仪“谁说我们俩一个帐篷了,我车上还有一个,你自己支一下。”
赵启平扁了扁嘴:“你一个人带两个帐篷做什么?”
谢君仪“备用啊,未雨绸缪你懂不懂。话说,你什么意思啊?”
赵启平盯着谢君仪,良久,突然放下红酒杯,好整以暇道:“谢君仪,我想了挺久的,我要重新追你。”
谢君仪狠狠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
谢君仪“我有男朋友了。”
“在哪呢?什么混蛋敢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岭?”赵启平反应倒是快得很。
谢君仪有点想笑。
“你给个态度呀,我能不能重新追你。”赵启平催促道。
谢君仪“随便你。”
谢君仪起身,往营地的洗手间走去,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赵启平留在原地,重复谢君仪那句“随便你”。他突然站起来,朝谢君仪喊道:“那你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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