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高考失利了,刚好还是是高考改革没办法复读就选择了离家近的学校上了个大专,18岁那年可以说是精神和生理的双重打击。
高考完那天接来家里的电话说姥姥病了,腿脚突然不利索躺床上下不来了。
家里马上收拾东西回去看望姥姥。在车上我一直安慰自己姥姥的腿是老毛病了风湿而已问题不大,但是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向县里的医院拐了,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医院后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充满了整个医院,心脏仪的声音充斥着双耳,从未感觉医院的走廊那么远,走一半时双腿也不自觉的打颤像是瘫痪了一样,那一刻我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多么沉重,像是深入海底溺水一般。打开病房门的一瞬间我才逐渐听清人们的讨论声,杂声。
“姥姥,咋样了?”
“来了,我没大事儿,就是昨天下了点小雨,腿就开始疼,侧面小腿肌开始疼然后是膝盖疼,这实在受不了了,让恁海凤姥骑车带我来这了。”
“嗯—嗯—没事儿就好,这电话威力可不了,俺们以为咋着了呢。”我说着。
病房外父母和医生的讨论声不断涌入我耳里,我已经很努力在平复我的心情了,心脏跳动的愈发猛烈,可能是对未知充满了恐惧。
妈妈把我和弟弟送到姥家住,他俩在医院里轮番照顾。
姥姥告诉我说“如果有人来家里就说去县里办事了,可别吭气儿说我住院了哈,让他们凑齐了自己打麻将就成,晚上记得把大门拴好啊。”
“你都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麻将,我可没那么闲,你出院自己去管。”
“这妮!”姥姥嗔怪道。
回到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牌友已经早早开始了麻将。真被姥姥猜中了,我一进房间,就开始七嘴八舌的问。
这边说“田田,恁姥咋着了?”
我说:“没事儿,小病。”
“都上县里头了,还小病?”那边有起来了
“这不是腿疼吗?那肯定得看看。”我不耐烦说到
“那你爸妈连夜赶来,可不小啊!”
我想到“姨~快看你麻将,快叫输了…”
这才搪塞过去。
姥姥的腿从年轻就有病了,腿脚不利索。稍重点的活她都开始犯难。姥姥总是对我说“下一次带你姥去玩儿啊!”她又接一句“恁姥腿不中去不了”。
姥姥的腿和腰常年不大好,雨天,潮湿天都不中。领姥姥到郑州去看看腰,让人家按摩一下。她嫌贵,做了一次便不做了。自己疼的时候去县里让人家用针灸扎扎就好了。可这治标不治本啊,到越来越严重了。
我笑她说“你贪便宜,扎的跟个刺猬样,有用么?”
“咋毛用?我觉得挺好!”
“那你紧着扎吧,受这罪不说也不见效果。”
姥姥总喜欢搞些偏方,有次我中午睡醒后腿突然不能动了,膝盖肿得像个面包,上厕所也蹲不下去。姥姥叫来了屯里的“医婆”——改香姥,年轻的时候学过拔罐,大家就以为她啥都会治啥都能治。
改香姥看了看我的膝盖,按了按就说“筋扭着了,疏通一下就中了。”
便一顿操作给我疏通经脉,疼得我嗷嗷哭。见我能下床动弹了她便和我姥姥说
“你看,我就说是筋扭着了吧,这不好多了。”
“我还是疼,蹲不下去,站不直。”
姥姥给妈妈打电话给我接走。去医院看了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筋扭着了,是膝盖积液太多了。
姥姥以前也认为改香姥什么都能治,还经常让她帮自己拔罐,按腰。
她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不中啊!”
完事偷偷给人塞了点钱
……
其实她的腿什么情况她远比我们更清楚。她也知道年纪越大这腿脚就越不利索,腰也不好不能久站,不能软卧,至今都没带她出去看看。
“你想出去旅游吗?看海!出国看!那海碧绿碧绿的。”
“看啥海,咱家门前儿的卫河不能看吗?”姥姥嫌弃说道“还看洋海,洋海有啥!”
“那咱去坝上,去看草原”。
“码头那边儿你看看,多壮观!你青孬姥家还有嘞!你回头去看看20亩嘞!可不小!”
“那是她家田地不能比。”
“有啥不一样,草原有啥看的?能养活人吃饭饭?不都是绿的看不到边际。”
“那咱去看山吧,南方的山可秀丽”。
“北边儿有个北山不孬,人家开发商专门承包了整的可好,你去看看。”
“那就是一土堆,你别老开玩笑中不?”
“憨妮儿,你见过那么高的土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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