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羽程解体已经过去三天,这件事的热度也不再那么高。
在黑暗泽地阴寒湖东侧山脉背后,是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一条河流源自山脉蜿蜒曲折地流向远方。
这跟黑暗泽地的阴森恐怖的景象完全不同,到处是无名的花草,虽然灵气不是很浓郁,但却令人很陶醉。这里同样远离古王朝人族领地,仿佛世外桃源。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穿着浅青色长袍的少女。戴着一个肥大的帽子在河边垂钓,她靠在一颗树上,一旁放着一个鱼篓。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她靓丽的容颜,仿佛画卷中人,令人痴迷。感觉欣赏都像是一种惊扰。
“嗯?”
忽而少女素手中的钓竿猛地向后方弯曲,她微微蹙眉。
“好大一条鱼,难道是凶兽?”
她握紧娇小的拳头,一股玄力奔涌而出,“哗”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破水而出。
“人族?”
只见悬挂在钓线上的黑衣少年已经泡得全身浮肿,上身的黑衣破损不堪--可能是在水中泡了太久,已经看不出血迹。
她慌忙将人放到柔软的草地上,同时把素手放到他心脏的位置。
“还好,还活着!”
......
“嗯?”
谭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全身都感觉到无力。
因为叶羽程解体所爆发的能量太恐怖了,谭古领悟了生死意境,但突破的只是心境和灵魂,玄力修为只是融玄境八段巅峰。
在解体攻击下,他的护体玄罩根本不堪一击,要不是雨皇草源源不断地输入生命灵力,他早就陨落在黑暗泽地了。
可惜即使有雨皇草,他依然被重创。
“这是哪里?”谭古眼睛适应了阳光。他环顾四周,周围都是很淡雅简单的布置,有点古色古香的感觉...不过,他不是掉河里了吗?
“你醒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谭古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戴着肥大帽子的,靓丽的青衣少女走进房间。
“你是谁?”谭古问道。
虽然知道是眼前的少女带他来这的,不然他可能还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但是他习惯警惕陌生人。
“你在问我名字吗?”少女娇笑道,声音很轻柔,“叫我依莲就好。”
谭古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看出少女只是融玄境七段武者,而且应该对他没有恶意。
“你的伤好点了吗?”
谭古握了一下拳,尝试着运转玄力,经脉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嗯!”
他轻哼了一声。状态比他想象的好了一点,虽然现在他还很虚弱,发挥不出什么力量,但是这种伤势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动痊愈。
到时候他的实力便可恢复,而且他惊喜地感觉到自己实力的提升,领悟了一种意境!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谭古感激地道,一边挣扎着起床。
“那个...”依莲轻声道,“要不你先换身衣服吧?”
言罢,她轻轻关上门。谭古看了一下自己已经衣不蔽体的上身。
“我...”
谭古尴尬地坐了起来,顺手把上身的破布撕开,换了一套看似布料上衣的黑色软甲。
“这是哪里?”
谭古起了床,眼睛不经意地看向窗外,遍眼都是无名花草,空气中仿佛飘荡着清香,他竟然有一些沉醉。
轻轻推开门,无垠的平原在眼前展开,香气扑鼻。
依莲坐在庭前的小亭下,亭边的小水池里养着一些锦鲤。
“依莲姑娘,看来你一个人住呢?”
“对的...”她的眼神暗淡了一点,“那个,我熬了一点灵药,过来服用吧,你的伤势不时就会痊愈的。”
“多谢了,依莲姑娘真是心善,你我无亲无故,还这样善待于我。”
“不用谢,我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谭古走到依莲的对面坐下,她将手中还温热的药草递给前者。
“嗯?”
谭古注意到依莲白皙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满是符文的血色戒指,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想不到依莲姑娘这么早就已经结婚了!不过倒很少有人把婚戒戴在食指上的。”
很多普通的人的确在十五六岁就应该谈婚论嫁了,但对大多数武者来说,都是很晚才定终身的。因为他们不仅是找灵魂伴侣,更要考虑两个人的天资,不然可能以悲剧收场。
“哦,这个啊。”依莲愣了一下,低声回答道,“这并不是婚戒啊,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好像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吧,络纹戒指。”
“络纹戒?”
谭古心底一震,很熟悉的一个名词,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呆呆地开口道:“难道这里,是落云崖?”
“哈?你也知道这里吗?”依莲惊讶地道,“这里比较隐蔽,灵气也不浓郁,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呢。”
谭古也是惊奇,他之前翻遍了水晶手环里的古王朝地图,根本找不到落云崖,原本已经快要淡忘这件事了,现在歪打正着却来到了落云崖。
而且这时候,他有战武玄境武者的底牌了!
难道是宿命难为吗?得人恩惠,受人因果。
“我叫谭古...请问,我可以见一下令母吗?”
“这个唐突了吧?”依莲嘟着嘴道,“而且,我们也才刚认识没多久...不太合适吧?”
谭古一头黑线,连忙解释道:“依莲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依莲,我们又见面了!有没有想念我啊?”
一道猖狂轻佻的笑声打断了谭古的话,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庭院外。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青年人骑着一只低阶的飞鸟类凶兽飞向他们。
“这个烦人的登徒子又来了,”依莲不耐烦地道,“你先回房间里面吧。”
谭古没有动。
“咦?”
青年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从鸟背上飞跃下来,落在庭院前,双眼看着谭古。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打扰我,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依莲有些怒了。
“我还以为你是有多么地清高,原来在家里藏着一个小白脸,在里面过着糜烂的生活。怪不得...”
青年人一开口便侮辱两人。
“这是...你的道侣?”谭古也有了点怒气,询问依莲道。
“小子!你想干嘛?区区一个玩物,,主人下了命令,你还不滚到里面去?惹怒了我,你主人可保不了你!”
“玩物?”谭古压着自己的怒意。果然傲慢才是一个人生存的障碍,他想象不出一个融玄境五段的武者是如何敢这样嚣张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多次饶过你了,还不回到你宗门里好好修炼?”
依莲站在谭古身前,低声道:“你听劝,先回去里面,我们战斗的余波对你来说挺危险的。”
“果然,你虽然长得挺清纯漂亮的,不过就是一个浪荡的女人,上一秒像出尘仙子,下一秒就跟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玩暧昧。杂种就是杂种,我要替我师傅清理门户!”
依莲的脸颊失去血色,苍白无力。可能是独居久了,习惯了安静,加上她原本性格就比较温柔和善,一时竟然无法怼青年赤裸裸的侮辱。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道侣?”谭古顺手折了一枝插在花瓶里的野花,再次问道。
“不是。”
谭古把依莲拉到身后,质问青年道:“你既不是依莲的道侣,那她即使和别人亲近,你有什么资格管?跳梁小丑一样的登徒子!”
青年被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不到那你还很有骨气?那就受死吧!”
青年像是为了避免谭古身后的依莲出手相救,直接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
只听到一声刀吟,他身上爆发出一股玄力,一把长刀破空而出径直杀向谭古,草地被劲风撕裂,显现一道深沟似的刀痕。
“无知!”
谭古嗤笑,手中的一枝野花轻轻地在空间中划了一下,旁人看来仿佛艺术一样唯美轻柔的动作。生死意境!
“嗤!!!”
攻势猛烈的长刀刹那间断裂,青年体表的护体玄罩如同豆腐一样被切开,一道鲜血飙了出来。
这道攻击似缓实快,以青年的境界,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攻势和防护已经被尽数瓦解,甚至连肢体都没来得及给他发送痛觉,他就已然重伤。
天渊之别!青年的攻击被无声瓦解,甚至连一丝玄力余波都没有向外迸射。
“这是什么攻击?”青年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他无力地跪在地上,鲜血随着呼吸涌出口鼻,“前辈...前辈饶命...”
“杀还是不杀?”谭古转过身问还在目瞪口呆的依莲。
“啊?不用了吧?他虽然人品惹人憎恨,但毕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啊。”
“那你滚吧,下一次再见到你,就取你狗命!”
“谢前辈!”
青年表面不敢露出一丝不甘,跌跌撞撞地爬上鸟兽的背脊,快速飞出两人的视线。
“他到底是什么人?”
谭古将手中的野花放到依莲的手掌上。
“落云宗的弟子,他之前已经来过很多遍了,刚开始是他的师尊派他来的,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扰我修炼。”
“那你干嘛不杀了他,你的境界比他高了两段,应该可以做到才对啊!”
“他之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我就当看不见。”依莲嘟着嘴道,“谁知道,他反而得寸进尺了...”
“哈?”谭古愣住了,“难道你甚至没有出手教训他一下?”
“这个,揍了他一顿吧,因为有一次...他想要侵犯我。”
谭古一头黑线,像依莲这种善良到灵魂里的人,要是进入到处是心机和算计的大千世界里,估计连骨头都被吞干净!
“你的母亲呢?我想要见见她。”
谭古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凶兽死后最后的魂识居然心心念念地提起一个人族的女子。
“她...”依莲沉默了一下,“几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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