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古站在阎家大门外的一个角落,不满地嘟囔道:“怎么那么慢?”
其实这是因为谭古心理作用,因为他从阎家里飞跃而出,最多也不过花费了十秒钟。
谭古将玉佩从储物器具里招出来,细细端详着,心底坚定地道:未央,我马上就能救你姐姐出来了,再等一等。
玉佩像是能听到到谭古的心声,散发出皎洁柔和的光芒。
谭古微笑着自语道:“未央,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谭大哥,出发吧!”
一道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谭古抬起头,只见阎烟云走出来,她身穿白袍,一头青丝随风飘扬,掩盖住半边微笑着的绯红俏脸。
“未央?”谭古的精神有点恍惚,但只是失神一阵便清醒过来。夏未央已经死了,为了救他,硬抗了武玄境武者的绝命一击。
“你们怎么那么慢?”谭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都等了大半天了。”
“什么啊,我已经尽力了。”阎烟云嗔道,言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羞赫。
阎千秋也很快就从阎家大院里走出来,跟上谭古。
谭古猛地拦住他,道:“阎兄,有个事可能你得注意一下。”
“嗯?”
“待会儿有什么恶劣的传闻,你可能得好好跟谭霜解释解释。”
阎千秋更不明白了,心里也更奇怪:难道这小子真的和霜儿挺熟?
谭古也猜出了他的疑惑,但没有解释,只是道:“你就先别迷糊了,先按我的意思做,其他事后再说。”
.........
黑暗的厅堂里。
偌大的一个空间,空空荡荡。忽然,一处空间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一道黑影从扭曲的空间涟漪里跨出来。
与此同时,厅堂高处的座位上也突然出现一道红色倩影。微微震荡的空间也恢复平静。
身穿红衣,坐在位置上的是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身穿红袍,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模样,只能看见曼妙的倩影和像凝脂一样的肌肤。在少女柔弱的左肩上站着一只幼年的妖鹏。
黑影面对少女,半膝跪下,恭敬地道:“对不起,蔚凌少主。炼制血灵丹的计划失败了,而且林贤,甄越,常毅三人也全部陨落。冰玄花和雨皇草也被取走了。”
红衣少女道:“怎么回事?那怨魂收回来了吗?”
声音甜美动听,只是太冷漠,甚至听不出一丝情感。
黑影站起身体,带着手套的右手倏然出现一副灵玉卷轴。
“这副原本用来记录任务过程的全息卷轴刚好记载了他们失败的过程。”黑影顿了一下,“怨魂倒是顺利收取了,可是...有人活着离开了那里。”
“什么?”
黑影也不再多言,直接一道玄力灌输进卷轴里。
“呜!!”
卷轴发出一道清脆的嘶鸣,缓缓展开,无数的蓝色光点辐射出去,瞬间覆盖整个厅堂。
红衣少女一动不动地坐着。她的脸上带着一副面具,遮住一只眼和半边脸。不过只从能看见的半边脸来判断,也能看出这是一个绝美的佳人。
蓝色光电忽然消失,整个厅堂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日深渊的惨烈一战的场景。
卷轴完全还原了那一个场景,每一处细节都还原出来。只是,在还原的场景里,多了两个袖手旁观的人——看不清脸的黑衣人,冷漠无语的红衣少女。
无数刀光剑气和玄力余波朝两人覆盖而来,不过两人纹丝不动。毕竟这只是全息投影,真正的战斗,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经结束了。
两人一言不发的看着这番大战。
“停下。”
投影应声停顿下来,场景里的所有人都停住了。现在正是甄越的修罗指轰在夏未央身上的一瞬。
红衣少女没有再看下去,素手一挥,卷轴合上,地狱一般的落日深渊瞬间消失。
“那个活着离开少年是谁,探查清楚了吗?”
黑影犹豫了一下,道:“现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谭古,他离开前焚毁了现场,除了能防御火焰的卷轴,一切都已焚烧殆尽。”
“谭古吗?”少女缓缓摘下面具,粉雕玉琢的俏脸露出来,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姓谭的,难道...”
......
赤江岸边。
阎千秋一脸茫然的看着醉莺楼,道:“谭老弟,要清这里的场?”
谭古点点头,道:“只要把周围的人都赶走就可以了。”
“你把周围的人都赶跑,这样不仅不会隐藏你的身份,而且谭家天才来青楼耀武扬威的事更是会闹得沸沸扬扬。”阎千秋看了一眼谭古身后面色惨白的阎烟云,“还有,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谭古一秒钟也不想再耽搁,道“你有什么疑问之后再我解答,现在你先帮我忙。”
“可是...”
“虽然我们相识不是很久,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现在所想像的人。”
阎千秋望了谭古一眼,也不再多言,手持长枪走向人潮汹涌的街市。
谭古道:“走吧。”
言罢,谭古也不再迟疑,径直走向醉莺楼。
“谭大哥,你不可以进那种地方。”
阎烟云一把攥住谭古的手臂。谭古回过头,只见阎烟云的俏脸已经毫无血色,灵动的双眸闪烁着泪光——只是因为刘海的遮掩,看不清楚。
“之后再解释可以吗?现在我挺着急。”
“不可以!”
一阵初夏的风吹过,阎烟云额前的刘海拂起,这时谭古清晰地看见阎烟云微红的双眸,似乎如果谭古再反驳一句,她就要哭出来。
谭古着急了,忙道:“我是来救人的,救我朋友的姐姐。”
“救人?”阎烟云哽咽着,两行泪划破她的俏脸,“有来这种地方救人的吗?”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那小子怎么回事?那么漂亮的恋人都舍得惹哭啊。”
“嗤,肯定是来外面偷吃被抓到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来这里找那些残花败柳。”
“什么残花败柳?醉莺楼有两个从异国逃难来的少女,可别提长得多漂亮了,而且还特高贵,基本都不怎么露面的。”
“......”
谭古苦笑地站着,来之前就担心出现这一幕,而且更严重的是,阎烟云还哭了,谭古也想不明白,就算他真的是来这里寻欢作乐,也犯不着哭吧。
谭古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揩去阎烟云俏脸上的泪水,直视她的双眼,道:“丫头,你这次能不能相信我?不要先入为主地认为来这里就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好不好?”
看热闹的行人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只有阎千秋手握长枪,平静地看着两人。
阎烟云看着谭古清澈的双眸,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谭古松了一口气,伸手揉揉阎烟云的青丝。同时扫视了一眼醉莺楼周围,果然,阎千秋还是有点手段的,四周空荡荡,空无一人。
谭古大跨步走向醉莺楼,阎烟云犹豫了一下,跟着谭古走。谭古没有阻止,反正现在的情况多说无益,用行动来证明更好。
醉莺楼内,在大堂亲热的男女不在少数,淫绯的说笑声不绝于耳,楼里的糜烂热闹和外面的冷清对比鲜明,但屋里的人沉醉酒色,没有人察觉到。
谭古和阎烟云并肩跨入大门,两人带进来得一阵冷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嘻!”一个搂着女人,嚣张跋扈的青年扫了一眼谭古,确认是个普通人后,目光便锁定在谭古身旁的阎烟云身上,“想不到还有人带恋人来青楼的,而且还那么漂亮!牛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笼罩在两人身上,特别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佣兵们和富家子弟,死死地盯着阎烟云,恨不得将这个绝色佳人的衣袍全扒开。
“小妹妹,跟我吧,你看你的男人,既年轻又木讷,而且还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哪里配得上你这么个小仙女?哈?”
“拉倒吧,看你那怂样。还是跟我吧,我有钱...”
取笑声,调戏的话语,肆无忌惮的贱笑...仿佛一切都变模糊了,谭古注视着二楼的一道倩影,仿佛把所有注意力都倾泻在这个少女身上。
这个少女在抚琴,俏脸上无喜无悲,但即使摆着一副冷漠的表情,绝色的容颜也令无数人痴迷。
她仿佛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免疫,无论是两道突然出现的新面孔,还是忽然间高涨的调笑声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谭古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和未央真的好像,只是夏未央喜欢研究医籍,而她姐姐夏若寒喜欢抚琴。
“嗤,怪不得有那么漂亮的恋人还会来这里呢,原来又是惦记着夏若寒的。”
“小子,搞不好,命都得赔在这儿。”
不少人注意到了谭古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同时更热切地盯着他身旁的阎烟云。
阎烟云拉了拉谭古的衣角,愤怒地道:“谭大哥,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恶啊。”
谭古冷漠的扫过眼神淫荡的一个个人,将冥剑的剑鞘握得更紧:未央,就是在这麋乱的地方生活,所以才更渴望自由吗?这些人,都该死!!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扫了谭古一眼,妩媚地道:“公子,你是来找姑娘还是来贩人的呢?”
当然,中年妇女如此献媚,主要是因为她看出了谭古的衣服虽然是朴素的黑色,但材质却是罕见的。
谭古直言道:“我要带夏若寒离开。”
楼上的少女微微蹙眉,终于看向谭古,谭古也抬头看向夏若寒,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夏若寒愣住了,谭古清澈的的双眸里完全没有亵渎的意思——在这里挣扎的几个月,她看过太多肮脏的眼神,然而在这个少年的眼里,她只看出了负罪感和愧疚。“嗯?”,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谭古腰上系着的白玉佩,自语道:“未央的玉佩,难道...”
中年妇女冷笑道:“公子,三千玄丹或者兽晶,你舍得出吗?或者说,你是来砸场子的?”
谭古收回目光,从剑鞘里拔出冥剑,冷道:“我就是来砸场子的!!”
厅堂里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都不敢想象这个少年是怎么敢挑衅醉莺楼的,毕竟醉莺楼的楼主是融玄境三段的武者啊。
中年妇女冷道:“杀了他!”
五六个人从一个阁楼里从出来,围住谭古。
谭古却忽然抬头看向正在打量他的夏若寒,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若寒姑娘,闭眼吧!”
夏若寒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少年。
谭古扫视了一眼围住他的五个人,清秀的脸颊忽然狰狞起来。
“嗤!!!”
一道剑光划过,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切割,五人应声倒地,他们身后的石墙也被撕裂,凌冽的剑气波及到街面上。鲜血飙出来,地板很快就染成鲜红色。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谭古,厅堂内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逃啊!!”
不知是谁惊恐的大叫一声,整个厅堂乱作一团,所有人全部涌向大门。突然,所有人的脚步都顿住了,身躯无力地摊坐下来,强大的精神压制让他们难以动弹。
中年女人没有动,而是颤抖着道:“请饶命,无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迟了!”
中年女人疯狂地转身逃遁。谭古手臂上的玄力奔腾着,他拍出一掌,直接按在中年女人头顶上。
“嘭!!”
一声闷响,中年女人五脏六腑都被强大的玄力撕碎,她无力地朝夏若寒跪下,五官都迸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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