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进了一个破庙,古老的寺庙在朦胧雾气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你可还记得抓我们过来的人哪般样貌?”鹤延盘腿坐在榻上,望着外面惊恐万分的人们,问道。
那少年正背过身往炉火里加柴火,听完鹤延的话停顿了几秒:“不知道,忘了。”少年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道:“那东西来去匆匆,似乎还故意遮着脸,我们也没兴趣知道是谁了,因为即便知道啦,也没有什么用。”
到了傍晚,又起大风,沙子漫天飞。只见远处的蓝天突然出现了一片灰,在不断的向前延伸着、变大着、变宽着,像夜神的毛毯般挡住了阳光,遮住了苍穹。
“说来奇怪,我不记得今日这片地区要降设天灾啊。”风师晏殷微微地扇动着风师法扇,蹙着眉。
“天色晚了,外面那群人为什么不进来歇息。这方圆百里皆为沙漠,也不好再找个勉强能待的住所。为何他们都像避瘟疫一样,忌惮我们?”鹤延倚着寺庙破败的朱门。“喂,几位施主。可是我们身上有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吗?你们为什么要如此避讳呢?”鹤延话音刚落,身后仿佛一道微弱的红色亮光。鹤延刚想回头,那光便消失了,只剩下站在鹤延斜后方的那少年,抬头眯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边的夕阳散发出来的光,那柔光映在他脸上。鹤延这才发现,那少年的右眼一直用头发盖住,仿佛是已经瞎了。鹤延刚要细问,便被身后的几声尖叫打断。那几个大汉瘫坐在地上,裤子和腿底下也已经湿了。“啊…啊啊啊!!鬼!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都是鬼!!”
“我们…”鹤延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那少年打断了,这少年现在的语气比招呼他们进寺庙休息时,明显要冷淡的许多:“大人不必管他们,他们从被抓到这里开始就受了惊吓,疯狂想要逃窜,至今未果,难免扰乱人心智,他们早就疯了。总是说些胡话,打人习惯了就好。”说罢就走上前“咚”的一声关闭了那寺庙的门,那门如此之重,一般要两个成人才能关上。那少年竟然就如此轻易的关上了,随后撇了一眼外面:“爱进不进。也没求着他们,等明天一早,他们就都会变成沙雕了。”
“唉……”鹤延轻叹一声,“他们想必是误会了或是认错了人,虽说人疯了,但也罪不至死啊。”
“几位大人先歇息吧。我可以帮你们盯着那东西。我不习惯生活在风沙之地中,所以每日都寝食难安,早已习惯了。”
“那…麻烦你了…”鹤延松了一口气。
风暴过后,大地静得连蝴蝶扑扇翅膀的声音都听得见。
鹤延翻来覆去无论怎样都睡不着,终是不愿麻烦别人,心里还是存于愧疚。只得双手合十,面朝墙壁静静地躺着,等待天明。
忽然,身后又是一缕微弱的红光。鹤延飞速的翻身下榻。玄锦站在他榻前,一旁似乎还有一个人。玄锦牢牢地捏住了那人的手臂。等看清楚时,才发现那人手里握的是一把匕首。
那人挥刀向玄锦头顶砍来,玄锦横举匕首,用力一推,把那人挡了回去。而后玄锦手腕一转,向那人小腹横刀砍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玄锦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玄锦的小腿刺去。玄锦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那人脖颈挥去。那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玄锦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玄锦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剑的虎口被震的有些发麻。
鹤延用法力燃起一盏小灯。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那少年。
鹤延抄起一旁的卷轴向那少年砍去,卷轴自动摊开将那少年死死的捆住。那少年挣扎了一会儿,便识相的停下了。
晏殷也闻声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被控制住跪在地上的少年:“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哈,他啊,方才要行刺咱们的命师大人呢。”玄锦冷哼一声说道。
“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晏殷显得有些茫然。“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真的是,罢了,我先问你,你可有看清是何人把那些人带到此地的。”
“你还要问他呀?恐怕他这辈子都看不见那个人了,毕竟,是他自己抓的那些人啊。”玄锦蹲下来,望着那少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一阵狂笑过后,那少年终于开口,“这简直是我到这儿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笑的笑话。看来我遇到你们,也是命中的缘分。说实在的,你们也是幽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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