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见证

“有缺陷的「血统之力」？”太二是在灵灵堂的藏书阁里得知血统之力的存在，上面并没有提到血统之力还有缺陷这一说法。不过他随即就想明白了，就像是基因变异一样的道理。当下也没有出声，静待白小云说下去。

白小云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曾经对自己说过，绝不使用「血统之力」，奈何今日到生死关头，贪生怕死，却又不顾心中执念，当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可耻之人。”语声中大有自责意味。

太二闻言知道此时白小云需要开导，说道：“你错了！我先前救你一命，而你在危机关头尽全力救我一命，实乃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如你在那时还想什么执念不执念的，才真的是令人不耻！

白小云终是孩子心性，被太二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确实不得已而为之，心中自责之意瞬间淡了许多。

太二见白小云释怀，略微放心。心中不免又觉其心绪变化过快，不过太二是比较喜欢这种“听话”的孩子。

太二接着刚才的话题：“你的能力有什么缺陷？”

白小云道：“伤心事！不想再提。”太二想说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但又觉得太损，不欲开口。谁知白小云又道：“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太二一阵无语。

“我家族的「血统之力」名为「棉棉铁云」品阶为中品，是一种能够自由控制其硬度、柔韧性、弹性、重量、形状的白色物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本来外放的灵力需要用自身的「念」来控制，「棉棉铁云」也不例外，我的「念」还不够强，理论上本不足以控制这么强大的外放灵力，但这就是血统之力的强大所在，我不需要修练我的「念」，就能随心所欲的使用我的能力。”

太二虽然连「灵海」都没有形成，但其深知知识就是力量这个真理，所以其早就把「藏书阁」的书翻烂了。被太二定义为修行者必看的“四大奇书”之一的「万法经」中就记载有：“念，即为心中所想，意识所在，是为施展所有道法之基础！”

武者从灵海中将灵气外放成为灵力，而灵力是没有实质的，为一片混沌。为其建立秩序的就是武者自身的「念」，或一念成剑、或成刀、成鼎、成枪、成为其意念中的任何东西，这是灵力凝聚成物。「灵力化物」并不需要多强的「念」，但要「驱物」则要修炼自身的「念」达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做到。不管是灵力化物成的剑，还是真的刀的远程攻击距离都取决于武者自身「念」的水平，更有一些武者将念修炼到能把灵力化成如发丝般细小，却坚韧如钢铁，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在白小云说他的血统之力不需要修炼念，就可以随心所欲操控时。太二才算是对血统之力的强大有一个具体的了解。心想：“别的武者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修炼才能达到的境界，这小子一出生就达到了，甚至更强！「天之骄子」着实令人羡慕嫉妒恨呀！”

白小云可不知道太二此时内心对他已是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百般交集，接着道：“但是我的能力出现了一些问题，本来历代以来的「棉棉铁云」通过「念」可改变其特性，但从来没有过变成「气体」的先例，而我的「棉棉铁云」只要受到起过自身承受能力的「打击」就会溃散成「气体」，不仅如此，其硬度、柔韧性等特性也远远不如真正的「棉棉铁云」......”说到这里，白小云顿了顿看着太二道：“你知道「血统之力」分为那几个品阶吗？”

这问题问的有些突兀，不过太二心思细密，早就猜到了。当下回道：“你是说你的「棉棉铁云」退化了？”

白小云回道：“是的。”

这答案不出意外，血统之力共分为四个品阶，分别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血统之力的品阶就是其能力的强弱，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但是这并非绝对，因为血统之力可以进化！历史上有不少血统之力就由下一个品阶进化到更上一个品阶，整体实力得到质的变化。世上之事本就有正就有反，有光就有暗，有进化就有退化。而不幸的是白小云是后者。

白小云说道：“血统之力的进化在漫长的血脉传承中时有发生，但退化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而我偏偏是那「不幸之人」！”语声中尽有愤愤不平。

太二理解白小云的心情，但不能认同他的做法。当下说道：“虽说能力退化了，但血统之力就是血统之力，依旧是那么的强大。为何要刻意隐藏不用呢？”

白小云道：“起初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只要自己勤加苦练，钻研「新能力」的使用方法就能弥补不足。但事情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因为血统之力是通过血脉传承的！家族的人都认为血统之力到了我这一代就不再纯正，以后后代的能力会越来越差。而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不详之人！是家族走向衰败的征兆！”

太二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之前白小云和其兄长见面时的场景说道：“你的兄长白子天......”话到一半，突地止住，太二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小云已知其意，坦然一笑道：“没错，大哥拥有纯正的「棉棉铁云」。而且能力比上一代更强！”

太二有些后悔自己触及了白小云的伤心事，他自己也有痛苦的过往。世上的人都能非常平淡的看待他人的不幸，而当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又该如何？

笔直粗大的黑铁树高耸入云，枝茂叶繁遮天蔽日。在其上空一白色怪鸟缓慢飞行，坐在怪鸟背上的两人沉默不语，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迎面而来的风声。打破沉默的是太二，他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啦，这是他所不愿的，他认为不应该为这些小事而烦恼！当然在他看来连生死都不是大事，因为他已经死了过一次了。太二嘻皮笑脸道：“白小云呀，你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

白小云道：“是什么？”

太二道：“做人最重要的当然是要开心啦！”

白小云道：“是呀！但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呀。”

太二道：“你有想过真正让你难过的是什么吗？是能力的缺陷还是家族的冷漠？”

白小云沉思片刻声音变的歇斯底里：“都不是！是我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我恨我自己懦弱无能，只会逃避现实，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每次我用能力时，心里都会浮现家族人那异样的眼神，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的存在就是罪过！”

太二道：“我不否认世上很多事情多是如此，一个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只做了一件坏事。人们就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因为人们知道了他父亲是个坏人。「出生」决定了他的好坏。但是别人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我辈修行不正是要打破尘世的枷锁，到往自己心中的彼岸吗？”

白小云凝视着太二眼神里带有一丝憧憬。

太二接着道：“你心中的枷锁是能力的衰弱，那你唯一的出路不就是证明自己能力的强大吗？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不坚定的去走这条路呢？”

白小云心中回响着太二的话「唯一的出路、证明自己的强大、为什么不坚定的去走这条路呢」喃喃道：“是呀，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只有这一个方法，唉~真的是愚人自扰呀！”

白小云想通了，心境清净，带着微笑道：“谢谢你太二，我不会再迷茫，我会证明给天下人看。我白小云不是一个懦夫！”

太二欣然道：“好！让我们一起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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