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踏入宴席就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妙妙环顾了一圈四周,随意找了一个位置跪坐下来。
那姿态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仿佛在自家庭院中。
嫋嫋与万萋萋她们紧挨在她身边落座。
“啪!”
剑拍在长案上,声响惊醒了被美色震慑的人。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深衣,一头长发如水一般倾泻而下,摇曳在腰间,发间只用了一支白玉钗,垂下流苏几许,不盈一握的腰间系着一组月牙形环佩。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配饰,本是淡极雅极,可那昳丽的面容却生生压下了满堂珠光华彩,如仙人一般霁月风光。
美人如斯,让人情不自禁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有不少女娘已低下了头。
王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勉强找回声音。
“你便是程家五娘子,程宴之?”
该趾高气昂的,对上那张脸却莫名弱了声音。
王姈心中懊恼。
“你是?”
妙妙看向这面容姣好的女娘,她说话时习惯对上对方眼睛,可不想对方竟率先偏头移开了眼神。
她眼里泄露了几分笑意,粼粼如星河坠落。
似乎觉得弱了气势,王姈转头瞪了她一眼高傲道。
“我叫王姈,我阿母乃是文修君!”
文修君?
妙妙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迷茫,她自小在青州长大,宴会也不多参与,本地家族认识都不多,更何况是都城世家了。
嫋嫋与姎姎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
文修君是谁?很厉害吗?
万萋萋对都城各家情况如数家珍,当下就想给她们解释解释,可还不等她开口,上首的裕昌郡主率先发难。
“程宴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场合?竟然持剑入内?”
楼缡平日里就与裕昌郡主走的近,此时立刻出声帮腔。
“武将之家出生果真粗鄙不堪,不通规矩礼仪!”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立刻有人皱起眉头,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出声,万萋萋可不管这些,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怒道。
“楼缡,你说谁粗鄙不堪,有胆再说一遍!”
万萋萋,一个猎过虎豹的女子,那虎骨酒还有一坛在陛下案上呢,这般凶煞的模样把这些娇花吓的花容失色。
楼缡更是面色发白,声厉色茬的梗着脖子。
“又不是说你,万萋萋你这么激动干嘛!”
“那就是在说我了?”
妙妙平静的拉下万萋萋的胳膊,示意她坐下,眉眼一抬看向楼缡,声音温柔的如三月的春风拂面。
“唰!”
银光一闪而过,雪亮的剑刃在案几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女娘们齐齐一抖,裕昌郡主脸色青中带紫。
“程宴之,大胆!你竟敢在我汝阳王府放肆!”
“郡主言重了。”
妙妙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如雨后山涧流淌的清泉,沁人心脾。
“方才我只是被娘子们吓着了,手抖了一下罢了!”
“你……”裕昌郡主指着她的手指在颤抖。
“忘了说,”她笑盈盈的看着她,不疾不徐道。
“这剑乃是陛下御赐,全名尚方斩马剑,蒙陛下圣恩,上打昏君,下斩奸臣,先斩后奏,见此剑如陛下亲临。”
妙妙顿了顿,看了一会儿她铁青泛白的脸色缓缓道。
“郡主的意思是,陛下不配登王府宴席了?”
这话……
众女娘噤若寒蝉,一个个努力降低存在感。
嫋嫋万萋萋他们跪坐在位置上仰头看着那并不高壮,甚至纤细柔婉的身影,双眸亮的令人不敢逼视。
裕昌郡主瞪着那剑上五爪龙纹,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白,白了又红,如同打翻了调色盘,最终挤出两个字。
“不敢!”
“那便好。”
妙妙收剑从容落座,举手投足间风骨蕴然。
她一点不觉有仗势欺人之感,若是今日没这把剑她少不得要多费口舌,虽不至于吃亏,也颇多麻烦,如今这样多好。
静谧安详。
以势压人之人就该明白或有被人以势压之的一天。
众.打算给下马威的女娘们:……
安静如鸡。
…………
门外
梁邱飞与梁邱起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后齐齐看向了身前高大的身影。
“少主公,我们还……进去吗?”
凌不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嗓音低沉。
“走。”
话落便当先转身离去,一如来时那般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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