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中,裕昌郡主看着那张貌美到令她嫉妒万分的脸,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勉强镇定。
“程宴之,你什么意思?”
“哗!”
那浸了水的幅画被抛在了亭中案几上,随着力道展开,原本大气磅礴的水墨丹青墨迹晕染,山峰朦胧。
妙妙广袖一拂,坐在了案几旁,素手轻点画纸。
“郡主博闻广识,可知衡山先生画作特点?”
裕昌郡主高傲抬头,“自然!”
妙妙轻笑了起来,嫋嫋与万萋萋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莫名,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副模糊不清的画。
葱白的指尖在画上一抹,带出了一点墨色,她抬手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红唇轻启。
“丹青不染倾城色,水墨却含淡淡香……”
“这……什么意思?”
万萋萋迷茫的看了一眼嫋嫋,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迷茫。
裕昌郡主突然变了脸色。
无形的气氛如同一张网,笼罩住了亭子里的人,妙妙在众人的目光中抬头,眸色清寒若九天月色。
“这画是假的。”
“砰!”
王姈拍案而起,“不可能!”
万萋萋可不怕她,一撸袖子双手叉腰瞪回去。
“怎么不可能?”
“这画被水糊成这样,谁知道是真是假!”
“说不得就是你们一肚子坏水!”
妙妙就是聪明,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万萋萋一下子抖擞起来,方才都被她们牵着鼻子走了。
裕昌郡主脸色难看,“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这是圣上亲赐,你这是在质疑圣上了?”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附和。
“就是!你若是想为你程家脱罪也寻一个好些的借口!”
“圣上所赐如何能有假!”
“证据呢?”
“证据拿出来啊!否则治你一个污蔑之罪!”
女娘们七嘴八舌,或嘲讽,或怒斥……
妙妙不想和她们多费口舌,一指案上模糊不清的画。
“这便是证据!”
“衡山先生所用之墨尤为特殊,且整幅画是用松烟墨烘过的,遇水不化,而这幅画……”
“糊的一塌糊涂!”
“试问这样一幅画,怎么可能是衡山真迹呢?”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好笑。
存了心要陷害人,却又连一幅画都舍不得。
蠢货!
她的音色天生清淡,又带有几分南方的柔软,可听在众人耳中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她们脑子一片空白。
“……”
假的……
真是假的……
一双双描摹精细的眸子瞪着那幅画,像是要瞪出一个洞来。
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半晌后,众人目光复杂的看向脸色僵硬的裕昌郡主。
包括王姈。
作为设局人之一,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
嫋嫋之前就一直憋着气,明知道这是陷害,可就是没有证据,本以为今日这哑巴亏她们是吃定了。
可谁想,这峰回路转啊!
“噗呲~”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声音不大不下,却刚好够让所有人听见了。
“你……”
裕昌郡主气的浑身颤抖,妙妙又笑着补了一刀。
“郡主博闻广识,竟会不知?”
“程宴之!!!”
“唉。”
她好脾气的应了一声,眉目流转间滟滟动人。
裕昌郡主眼睛都红了,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曲陵候府当真要与我汝阳王府为敌?信不信我让你们在这都城待不下去!”
妙妙不闪不避的迎上她的目光,淡若云烟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往前倾身蓦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她吃痛的皱眉,这才勾唇一笑。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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