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宽松的车厢里两人隔了一个过道,相对而坐。
“袁某与程娘子倒是有缘,”袁善见摇着手中羽扇,目若朗星,举止间一派世家公子的贵气风仪。
蹭了人家马车,妙妙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没有开口。
袁善见见此笑意更深,徐徐道。
“只是不知袁某该称呼女公子为程娘子,还是……”
他注视着她,语气加重。
“衡山先生!”
妙妙纤长如墨的睫毛颤了颤,眸光清澈无辜。
“袁公子在说什么,什么衡山先生?”
袁善见定定对上她的目光,见她依然一副茫然不露一丝端倪的模样,眼里飞速闪过了一抹不知名情绪,笑道。
“是袁某唐突了。”
“无事,说起来今日还要多谢袁公子那幅画。”
若不是那幅画及时出现,她就要暴露身份了,到时候又要多些不必要的麻烦,都城到底是个风云之地,不宜久留啊!
阿父的委任令像是快下来了,若能早日离开也好。
妙妙心念转动时,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曲陵候府到了!”
袁善见还待再试探试探这浑身秘密的女娘,这一下笑容凝滞在了嘴角,妙妙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袁善见着实敏锐。
“既是到了,那我便下车了,多谢袁公子。”
妙妙掀开车帘,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脚还未踏上门槛,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袁善见持着羽扇撩开车帘,看着那抹纤柔的背影朗声道。
“衡山先生丹青妙笔世所难及,袁某甚为喜爱,奈何一直无缘与先生相见,今日观程娘子对先生画作知之甚详,想必是同道中人,若是有一日程娘子与先生相遇,可否替袁某带一句话?”
“……”
妙妙背影一僵,袁善见自然没有错过,故作不知的问。
“程娘子可是不愿?”
“怎会。”
妙妙脸上带着再标准不过的笑容转身,纤腰楚楚,环佩轻击,身姿如冉冉翠竹,道不尽的写意风流。
“公子有何话?”
袁善见展颜一笑,朗朗如日月入怀,郎绝独艳。
“在下倾慕先生已久,望能与先生相交。”
“……好。”
……
大门开了又闭,佳人消失在了门后,袁善见依然看着那扇青铜大门,半晌后方才放下车帘,落入昏暗车厢中。
仆人驾着马车,“公子,你方才是想说仰慕吧?”
倾慕一个男人,总觉得怪怪的。
袁善见坐在车厢内,天色已暗,车内更是昏暗,他合上双眼闭目养神,嘴角依稀可见的还带着几分笑意。
“驾你的车。”
“……是!”
算了,公子的心思他本就不懂。
……
北魏
已到了二月,北魏的都城寒风依旧肆虐,平整的道路上雪花覆盖了厚厚一层,被路过的马车压出一道道车辙。
关悦坐在温暖的车厢里,眼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以及……
蓬勃的野心。
一旁的侍女抱着一卷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坐立不安,眼里的惊惶掩都掩不住,脸色苍白的吓人。
“女公子,我们……我们真的要进宫吗?”
“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大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若是……若是遇见了陛下……万一……”
侍女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关悦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慢。
“我们只是进宫见姑母而已,怕什么?”
“可……”
那是陛下啊!
出身冷宫,却杀父弑兄,血洗了整个皇宫,清空了大半个朝堂的人,至今午门还有洗不掉的腥臭味!
除了那些一心攀富贵,企图青云直上,不知死活的小官往上凑,满朝文武有女儿的人家,谁不是对进宫避之不及?
偏她家女公子,一觉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
上赶着进宫!!!
侍女有心想再劝劝,可看见女公子眼中的兴奋还是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关悦自是知道侍女的恐惧,可丝毫不以为然。
那可是北魏大帝!!!
与东越文皇二分九州,甚至北上至胡人王庭,西至西域诸国,打到他们闻之丧胆,奠定百年和平,在后世浩渺青史中亦是浓重墨彩,雄才伟略的北魏大帝。
唯一被史书诟病的是他的暴虐!
可那又怎样?
世人还说始皇帝暴虐,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功绩。
曾是一名高三学生,沉迷偶像剧小说的关悦向往的是他被史书铭记的痴情。
纵负天下人,不负卿!
他杀人如麻,嗜血无情,可唯对一人偏爱入骨。
谁不想成为这唯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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