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涂高山祭典今年前所未有的肃穆。
比起往年只走形式彰显皇恩,今年除了百官及其家眷,多了许多渊博之士,有些是受召而来,有些则是自行前来。
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之机遇。
比如,楼犇。
楼太傅眼神都快化成了刀子,目光阴沉,大房一脉亦是怒目而视,二房夫人如坐针毡,连王延姬笑容都有些勉强了。
楼犇不动如山,宽袖下的手覆住妻子的手背。
王延姬一怔,侧头对上夫君镇定自若的眼神,这些年被大房打压下意识升起的不安也散了,回以一笑。
是啊,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陛下态度变化,楼家已不再是以前的楼家了。
况且……
王延姬看向对面与他们泾渭分明的人,笑意更深。
今日之后如何尚未可知。
“哼!”
楼缡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手中帕子快被撕烂。
楼家尚未分家,两房住在一处,由来便是长房盛次房弱,尤其二房叔父去世之后,二房便仰长房鼻息而活。
她是两房唯一的女娘,自小便被全家捧在手心。
可这几日她却过的不顺心极了!
楼夫人面色冰冷,讽刺道,“阿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自以为才学盖世,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阿母说的是,有些人就是自视甚高,真有才也不会现在还是白身一个,老大的年纪还闲在家里,我楼家供他们衣食无忧,如今倒还忘恩负义,真是一家子白眼狼!”
楼缡语气嘲讽,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睨他们。
楼垚怒了,他容不得她肆意污蔑他兄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要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吗?看看楼家大房是如何‘宽厚仁德’!”
楼家二房其余人同样义愤填膺,周围人眼睛一亮,偷偷竖起了耳朵,八卦是人类消磨不了的天性。
一直默不作声,老神在在的楼太傅终于开口了。
“住口!”
“阿父……”
楼缡还有些忿忿,楼太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给我闭嘴!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还有你,”楼太傅看向楼夫人,语气严厉,“无知妇人整天挑拨是非,我们是一家人,日后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别怪我无情!”
楼夫人咬碎了一口牙,却不得不低头强笑。
“……是。”
楼太傅又满面愧疚的替妻女向楼二夫人道歉,弄的楼二夫人不知所措,以前楼太傅从来说一不二,何曾低过头。
脑子稀里糊涂的,不过面色到底是好了许多。
楼犇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众人无趣的移开目光,这时,不远处突然诡异的一静。
随后是各种杯盏倾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哐当!”
“砰!”
“咚……”
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朗手悬在半空,看着前方目光痴迷。
“仙子……”
“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狠狠的揪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一个抽气。
“嘶……”
痛死了。
可他却大笑了起来,说话都语无伦次,“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我遇见仙人了,哈哈!”
这年头的少年郎谁没做过一二遇仙的梦呢?巫山神女的浪漫谁不向往?
他却不知他这痴狂的神态活像磕了药的疯子。
这疯子还不少。
情绪会传染,这边动静越发大,不仅引起了楼家注意,也吸引了刚从山顶下来的两位帝王的目光。
晴空万里无云,远处青山清灵氤氲,晨光和煦穿透山巅云雾洒落大地,那人一身竹青色深衣,如同披上了天光。
无边春色,烂漫山花,皆不敌她眼尾一点朱砂。
关悦跟在魏帝身后,一眼便看见她,惊艳的失了言语,蓦然发觉史书廖廖几行字是那样苍白无力。
原来倾国倾城并非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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