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世纪交替之年,也是新旧交替之年。
过了大年十五,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热闹的烟火味,温暖的阳光铺洒大地,驱散了一冬的湿寒。
候鸟飞回,燕子呢喃,春天来了。
“汪汪汪!!!”
一道凶狠的犬吠惊醒了店外呆如木鸡的人。
他这时才注意到这条足有半人高,膘肥体壮,通体漆黑的狼,哦不,应该是狗,高启盛视线落在它的尾巴上。
“小黑,你在做什么?”
女孩声音软糯清甜,像一支甜甜的棉花糖。
“汪汪~”
刚刚还凶的龇牙咧嘴的黑狗乖的像只小猫,尾巴摇的像电风扇,亲昵的在女孩腿边蹭来蹭去。
杜若揉了揉它的脑袋,抬头看向门外的人。
“先生是要买花吗?”
女孩眉眼弯弯,一身长及小腿的毛衣裙,奶乎乎的黄色,鲜而不艳,美而不妖,一笑仿佛蜜糖般甜进心里。
高启盛目光落在她笑出的酒窝上,似被烫着了一样低下头,无措的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耳根飞快爬上了一抹艳红。
“我不……我买,买花!”
“好的,先生请进,我们这里什么花都有。”
杜若笑盈盈的把他迎了进来,她的花店才开了几天,可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他站在店外,前几天是隔着一条街,她还以为他会站成一个木桩子,今天居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倒是颇有意思。
“汪汪汪!”
她居然盯着一个臭男人看这么久,小黑不满了。
舍不得吼她,只好冲高启盛龇牙。
一口尖利的犬齿,反射着寒光。
杜若知道它又犯病了,不轻不重拍了一下狗头。
“小黑,没礼貌。”
“先生,请进。”
对上女孩清澈如水的眸子,高启盛紧张极了。
“好!”
高启盛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年级第一,以极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理工,他自尊自傲,也同样自卑。
从小到大,他们受尽了冷眼与嘲笑,那些言语如利箭,穿透了他尚且稚嫩的心,那些旧厂街的孩子尤其爱欺负他,谁让他是无父无母无人管教的野孩子偏偏还能压他们一头呢。
那一段时间他破旧的衣服下全是大大小小的伤。
他不敢说。
哥已经为了他和兰兰,为了生活筋疲力尽了。
后来,他更加努力。
他考上了大学,终于离开了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
可换了一个地方又有什么用?
入目皆是虚伪,他们和他说笑,眼里俱是嘲笑。
他们看不起他。
呵呵。
“先生……”
杜若看他突然愣住,眼神奇怪,不解的开口。
“你怎么了?”
高启盛目光聚焦,望进她不掩关心的眼神,腼腆一笑。
“我在想买什么花!”
“先生是要送谁?”
“送……妹妹。”
高启盛停顿了一下,带着厚镜片的脸清秀老实。
“这样啊……”
杜若点头,带着他在花店走了一圈,一一为他详细介绍,清软的声音带着笑,和着满室馥郁花香,让人不自觉翘起嘴角。
高启盛修长略显苍白的手指推了推镜框,掩住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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