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锦觅在客栈后院寻了把草要喂那鹿,它却犟了脖子不肯吃。
身后有人轻轻一笑,回身却见夜神站在那里,道:“锦觅仙子且莫要为难它,我这鹿唤作‘魇兽’,只食梦,却吃不得草。夜里只需将它放出,它自会寻人梦魇将其食之。”
锦觅拍了拍小鹿啧啧赞道:“果然天家宝贝,有趣得紧。”
那鹿却突然打了个嗝,锦觅摸摸它滚滚圆的肚子,想来昨夜不知吃了多少梦魇,现下撑住了。
“两位客官,早饭备好了,店里那位魔爷想是饿慌了,面色不善得很,还请二位客官进去用餐。”小鬼在院门外探了探头。
锦觅与润玉道:“不若你们先吃,我看这小鹿吃撑了,我牵它在这院子里转转消消食。”
润玉笑笑,“也好。”
待润玉走后,锦觅将那魇兽的肚皮左捏右捏,“你能吃梦,可能吐梦?吐个梦与我看看。”
它左右闪躲,但锦觅却缠着它不放,将它的肚皮揉来揉去。
或许是这魇兽吃撑了,最后真真吐了个夜明珠大小的东西出来,锦觅喜滋滋要伸手去捏那珠子,那珠子却突然消失化入土中。
刹那间,地上浮起一层薄光影像,锦觅蹲在一旁饶有兴味观赏。影像中景致却有几分熟悉。
锦觅回忆了一下,似是昨日忘川渡口的下船处。就见虚无忘川边,一个毓秀挺拔的男子正揽了个女子站着,光影慢慢转换,待扫至那男子面上,我仔细瞧了瞧,竟是旭凤那厮。
那女子趴在凤凰胸口,看不甚清,只瞧得她慢慢将头抬了起来,旭凤慢慢将头低了下去,两人脉脉一望,唔,亲了下去。
如此说来,这太半是狐狸仙说过的“春梦”了。
这魇兽昨日睡在我和凤凰的厢房,我甚少做梦,想来这春梦便是凤凰的了。
锦觅兴致甚好地看着这光影里凤凰与那女子亲啊亲,亲啊亲,亲到后来那女子娇娇一喘,凤凰可算将她放了开,却仍缠绵地搂了她的腰。
那女子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倚靠在他胸口,将绯红的脸转了过来。
甚是面熟。
锦觅回忆着得出了个结论,光影里的女子确然长得与雪飞霜分毫不差。
“哼!”头顶散发出一个妖媚难缠的声音,锦觅蹲在水洼边抬头,但见一个薄裳女子挑了把剑指着梦影中两人,咬牙切齿道:“说!这女人是谁?”
看她这般不共戴天红了眼的模样,锦觅下意识地担心雪飞霜,继而想起旭凤在雪飞霜脸上施过幻术,非本人是瞧不出真实面孔的。
更何况雪飞霜那么厉害,便放下手坦然应道:“不晓得嗳。”
那女子狐疑将锦觅细细打量一番,大体觉着我长得天地和平,便转而怒视地上光影,挥剑照着那梦中女子的脑袋咵嚓一劈。
阿弥陀佛,锦觅摸了摸后颈,眼看着地上的梦境被这一剑下去烟消云散,忽觉这女子不甚厚道,扰了她看春梦的兴致。
“你是夜神的随从吧?说!火神可是在此?”杏眼圆睁,气势汹汹。
看这般架势……她揣摩了一下,应是凤凰的仇家,便殷勤答道:“正是。”
还顺手与她指了条明道,“左拐,左拐,再左拐,直走往右进门,就在那厅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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