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

向张局汇报任务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宋修含将当时的情况和禺玄冥告诉他们的事情向张局复述了一遍，莫林深和秋允则在一旁做了些许补充，以确保张局听到的内容与事实无二。

宋修含说完之后，便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一边喝一边听着莫林深和秋允对张局的汇报。听了一会儿，宋修含突然间出声打断，道：“秋队，您能同我们说一下，战神宋闻一与海神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人精，自然看的出秋允对宋修含的态度产生了变化。本来这也正常，毕竟宋修含乃是战神转世，上辈子又同禺玄冥有着似乎很复杂的关系，别说秋允了，就是莫林深和张局对他的态度都产生了变化。

但又不同于张局二人对宋修含都若有若无的恭敬了许多，秋允却是在有意无意地忽视宋修含的存在，偶尔投向他的眼神复杂纠结之中又夹杂着几丝愤恨。而秋允的态度还要算好的了，其余水族看宋修含时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一样，在禺玄冥刚点出他的前世时，甚至有几个水族对他还产生了杀意。

所以说，当年的战神宋闻一与禺玄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闻言，秋允沉默了一下，满脸复杂的抬头去看了宋修含一眼，而后缓缓开口：“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太多，陛下回归的太早了，那个时候我还未曾出生，但我的祖母到是曾有幸见过陛下一面。”

顿了顿，秋允又道：“我曾回过祖母，陛下坐拥四海，统治北方，又是天道最宠爱的孩子，是不是一生都没有烦恼？”

“祖母回答我说：‘不是’。”

秋允暗金色的双眸微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大部分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时的情景却一直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面容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的鲛人微抬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垂至腰间，蔚蓝色的双目望向天空，柔和清美的声音中带着鲛人族所特有的韵律，却悲伤的好似大海的哀鸣，为他们沉睡的神不停祈福。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陛下有一个一直深爱却得不到的人’。”

无视宋修含等人的震惊，秋允接着道：“战神宋含，字闻一，是世间最后一位成神的生灵。东海之上曾有蛟祸，陛下与宋含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但陛下回归之后，全体水族都对宋含发出了追杀令，可宋含最后却死在了夜魔帝蚩的手里。”

“所以，陛下他.........大抵是爱着战神的。”

这天下间只有一种生灵是集全体水族之力也伤不到的，那便是得到过海神赐福的人。

只不过，宋闻一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当初害的禺玄冥不得不回归四海的罪魁祸首。

怪不得那些水族都对宋修含报有那么大的敌意，这相当于是他前世害死了他们的神啊。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宋修含捏着一次性纸杯的指尖微微泛白，大脑一片混沌，忽然之间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正不知应如何开口，秋允便已经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反正我知道的都同你们说了，剩下的你们再想知道就直接去问陛———-”

秋允的声音戛然而止，宋修含本能地抬头，就对上了，不知倚着墙站了多久的海神大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宋修含呼吸一滞。

以他的耳力，怕是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

禺玄冥末端微微泛蓝的银色长睫微垂，令宋修含看不清他此时双眸的颜色是深是浅。他似乎笑了笑，然后微眯着眼道：“宋闻一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一向是不择手段。”

连他自己都能一并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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