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关,日子似乎过的快了起来,贺元成也是辞别京城回了楚越。江面刚刚解冻,但春寒料峭尚欺人,码头的江风吹来还是让人感到一些寒意,阴策和贺璇站在码头上,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商船。阴策紧紧抱着贺璇,他能感觉到贺璇的不舍,但已为人妇的她不能跟着父亲回去,只能把头埋在阴策的怀中,轻轻抽泣。
“没事啦,日后一有空,我们就去一趟楚越,水路这么方便。”阴策安慰道,贺璇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冷,咱们先回家?”
“好。但你要先亲我一下......”贺璇抬起头,红着脸道。“这里人这么多,不太好吧......”“不行!我就要!”贺璇抹了抹眼旁的泪痕,阴策没有办法,只好吻了一下贺璇的额头,贺璇满意的笑了起来,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拽着阴策便往回走。
“烤鸭,刚出炉的烤鸭哎——”
二人行至东市,叫卖声不绝于耳,二人早上起的匆忙,便都没来得及用早膳,现在闻到烤鸭的香味,不禁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去吃烤鸭?”阴策指了指那边叫卖的商铺。
“走。”
过了一会,二人各拎着一只烤鸭直奔阴府而去,阴策还特意用真气将两只鸭子包裹在其中,免得热气腾腾的烤鸭凉了。
“你看你,吃的满嘴油......”阴策刮了刮贺璇的鼻子,拿起一旁的手帕帮贺璇把嘴擦干净。
“哎呀,吃完再擦嘛......你一擦,我都不敢吃了。”
贺璇嘟囔道。
“没事,夫人放开吃,我又不是只给你擦一遍,肯定给你伺候好了。”
“嘿嘿嘿......”贺璇傻笑,旋即又抓起手中的鸭脖啃了起来。
二人吃的正香,却被外面的敲门省打断,阴策摇头暗叹,这阴平难真的是不会挑时间啊,明日就是上元了,就不能等上元结束再来?
果不其然,阴平难已经到了会客厅,阴策只好只整了整衣冠,前去会面。想都不用想,阴平难就是为了药而来,阴策很好奇,他们口中能拿下东方娴的药究竟是什么。
“贤侄,贸然造访,还望莫要怪罪。”
“四叔多虑了,四叔能来寒舍,不才应该极为高兴才对。”阴策坐到阴平难身旁,示意侍从上茶。平日里若是来了长辈,阴策定会用贺元成赠他的那套茶具,顺便还会特意安排煮茶的时候放上玉茗丹,而今日招待阴平难的茶具,已经换作了普通的青瓷具,至于玉茗丹,这阴平难根本没有资格享受。
阴平难见此,却是放宽心了些,如果今日阴策对他的态度比平日稍微好一点,阴平难必会起疑心。当二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即使阴平难再多疑,也不会在此起疑。既然没有暴露,那便可以入正题了,阴平难呷了一口茶,将求药一事慢慢道来,并递给了阴策一个药方。
“哦?居然有迷苣和梦生芳,这两物可是有极强的致幻致睡的效果,四叔莫不是要去审问什么人?”阴策抓起药方扫了一眼,心中则是暗笑,就这种药,就算是炼制出来,也不会对东方娴有丝毫威胁,这帮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假消息,可是要遭殃喽。
“那倒不是,这药是拿去追猎的,贤侄可知道今日京城旁边的林海中有凶兽作乱。”
“有所耳闻......”阴策点点头,他确实听说有凶兽到林海边缘游荡,有不少樵夫命丧。林子里的凶兽素来不犯人类的领地,从来都是栖息在林海深处,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近日跑出来作乱,朝廷自然会派猎团去清剿,而阴平难正是负责猎团的人,因此这个理由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这药炼制起来不是难事,但药材采购上还是要多拜托四叔了,毕竟有一些犯禁的药材在其中。”
“药材不是问题,那就有劳贤侄了。”阴平难起身拱手道。
“无妨,四叔不多坐一会吗?”
“不了,最近被凶兽一事忙的焦头烂额,就先告辞了,药炼成后,传信给我即可。”
“嗯,我送送四叔吧。”阴策上前一步,要跟着阴平难出门,在靠近他的那一刻,手指轻弹,一只黑色小虫被弹入阴平难的发中,这小虫便是阴策找一位西南的师兄求的发蛊,虽说不能伤人性命,但能吸收宿主所散溢出的真气,向外发出讯息,一旦发蛊扎根于头皮,就能苏醒,母虫也便能探知到宿主的方位。
“不用了。”阴平难摆摆手,匆匆的离开。
过了一会,阴策摇了摇手中的小瓷罐,瓷罐中似乎有活物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便颤动起来,只是颤动幅度越来越小,慢慢的便不动了。阴平难此时已经离开了阴府,他没有注意到浓密的头发中混入了一根略粗的发蛊。
见蛊虫有效,阴策满意地将罐子收起来,这可是他日后追踪阴平难的重要依仗,可不能弄没了。斜阳西下,一只信鸽落在阴平乱府中,阴平乱此时正在园中渡步,皇帝刚刚给他多放了一个月的假,这会正沉浸在欣喜之中,翻开信笺看了一眼,面上的喜色更甚。
“阴平难这条臭鱼总算是上钩了,只要抓到你的把柄,看老子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银平乱咬牙切齿,抬手一挥,手中的信便是化作了一堆灰尘,消失在风中。
“走了?”
“嗯,走了。”阴策点点头,将房门掩上,正准备抱抱贺璇,又来另一个不速之客。
“哗啦——”窗户突然被吹开,一道白影便晃进了房内。给贺璇阴策都吓了一跳,来人生的极为俊秀,浑身气度儒雅,贺璇一时看的有些入迷。
“你怎么来了?”
“有事。”白衣男子道:“明日正午,香满楼见。”
“好。”阴策还欲多问几句,可来人却不给机会,白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处,屋内又剩下了阴策和贺璇两人。
“这位公子,是谁?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但看起来却有些面熟。”贺璇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你们见过的,冬至那日。”阴策笑道。
“冬至那日。”贺璇努力去回想那张脸,“啊?不会吧?东方阁主,男......男的?”
“聪明。”
贺璇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和一个男的争风吃醋,顿时又羞又怒,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阴策不早告诉她,回到床榻上用被子把头一蒙。
阴策强忍笑意,还不忘打趣一句:“夫人是不是忘了什么?”
“哼。”贺璇娇嗔一声,将胸前的衣带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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