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席不免要给赴宴的宾客们一一敬酒,但阴策从小到大基本上是滴酒不沾,本来想让阴平掳替代一下,但又想想这满桌宾客在朝中都是极有分量之人,自己做新郎官不去亲自敬酒,确实是有些怠慢,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师父。”
这第一杯自然是敬给万仪,万仪注意到阴策一脸愁容的盯着酒杯,便挪了挪位置,挡住众人的视线,给阴策的酒杯里塞了一颗小药丸。
“这是?”阴策不解。
“你喝了就知道。”万仪笑道。
阴策眼睛一闭,捏起鼻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嗯?”
酒一下肚,一股药力就弥散开来,化作一道暖流漫入血流。入腹的酒也被化开,散作酒气,从周身毛孔中散出。
“多谢师父。”
“去吧。”万仪回到坐席。
有了万仪的解酒药,阴策便放心的去喝了,一轮酒敬下来,却只闻得一身酒气,竟不见半点醉意,阴平掳在一旁都看傻了。
“这小子深藏不漏啊......”阴平掳平日里少见阴策饮酒,除非是很重要的场合会应付两杯,平日里都是饮茶,今日在宴上居然喝了满满三坛子,阴平掳都怀疑自己买到假酒了。还特意去喝了一大口确认了一下,酒确实没有问题,一口下去酒劲直冲阴平掳脑门,给他弄的够呛。
酒宴一直持续到了申时,还剩一个时辰就该成礼了,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席,只剩下万仪与云皇,万仪是阴策的师父,自然要以家长的身份参与礼事,云皇却是准备当一回阴策的证婚人。
当云皇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惊,阴策也是面露慌张,但皇帝之言一出,又哪有推却一说,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
越王也是有些诧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云皇要给一个小辈证婚,但再一想想阴策的背景和如今的地位,却也不觉得奇怪,只好继续顶着这副面容进了祠堂。
礼乐班子和轿子这会已经就位,就等着阴策换好婚服。阴家此次准备的迎亲的队伍比以往奢华了不少,以两排阴家的银甲军为首,在前肃清开路,阴家的大旗在空中翻卷,后面便跟着华顶云鸾大轿,轿下有十六人扛着,整个轿子不见一丝摇晃颠簸,阴策骑棕红色的高马于轿前,身着喜庆的红色云纹大袖,头冠特意换了鎏金飞云,点缀着些缥羽仙翎,街上的行人无不侧目,少女们也是极为羡慕,连连惜叹为什么不是自己要出嫁给这位阴公子。
入祠堂之前,新娘不可见光,因此要轿子抬进宅邸,贺璇一席凤衣霞披,头顶金丝玉帛镶边的大红盖头,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在轿上等候的侍女,正是小芸。
“恭候主母上轿!”
“起轿!回府!”
入府之前,要有男童燃竹女童散花,这个任务刚好由阴虹雨和杨文烨应下来。能为师父成亲之事帮忙,杨文烨也是极为开心,仔细掐好时间,将七十二鸣竹和三十九礼花放的恰到好处。阴虹雨却是提着花篮四处乱蹦,碎花散的到处都是,恰巧晚风刚起,万花飞舞,这场景倒是别有韵味。
轿子一进门,礼乐班子就忙活起来了,阴策下马,走到轿子前,邀贺璇下轿,从府院到祠堂的这段路,只能由二人徒步前往。
无人扶持,无人牵引,没有夹道欢迎,祝福满满,只有两个人,相互依靠,相互搀扶着走下去。这也是整个礼事之中最具意义的一段。以后的路,要一起走下去......
“天神有护,云朝有贺,天地喜意,汇合堂中,朕今日合璧为证,阴策与贺璇成婚,大道有鉴,汝等二日从今往后,无论灾祸疾苦,富贵贫贱,断勿相离。”云皇朗声道,将手中的玉璧合二为一,置于架上。
阴平掳待云皇坐好,这才示意司仪,司仪会意点头,上前一步,道:“起礼!新人下拜候礼!”“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饮合卺酒。”
“饮罢合卺,再拜!”
六拜三合,双人双饮。拜天地诸神,上祖长辈,恩师帝王,合玉璧、婚契、卺器,礼简而意重,言少而情深。
黄昏已过,婚时即末。
二人躬身出了祠堂,由小芸带着,去了婚房,贺璇头上的盖头,只能等到坐上了婚房的床榻,才可摘取。
盖头一起,阴策与贺璇的目光交叠,满是欢喜之意。
“璇儿.......哦不,夫人。”阴策笑道。
“夫君。”贺璇轻呓,看着阴策近在咫尺的面庞,缓缓闭上了双眼。
是夜,月色旖旎,风声咸腻。此间欢欣,倒不如作得一曲,叹得一生。
潇洒琴帘,月灯归后新谐好。青云香里共清风,消得金花诰。争奈天颠地倒。好光阴、都惊散了。更听人说,七七年时,多多烦恼。捱到如今,信知空挂闲怀抱。天于贫处最饶人,颦也翻成笑。牢闭柴门自好。对梅花、杯盘草草。满前儿女,耐后夫妻,齑盐偕老。
闲居是念随云散。琴帘底、却自平生心满。百二十年期,笑道今才半。一味齑盐清得瘦,婉娩似、梅花香晚。相伴。老霜松宁耐,溪山寒惯。探借十日前春,小杯盘、也做寿筵模范。绕膝舞斑衣,有酒从他劝。但任真来浑是处,梦不到、笙歌瑶燕。双健。任旁人播尽,风流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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