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虎牙城,城墙高数十米,墙体之厚,非常人所想,城墙绵延数里,城墙之上五步一士卒,十步一位弓箭手,百步一个令官,千步一位守将,皆身披华夏军甲,黑里透红的甲衣,胸口左上角印着华夏国印,正胸口皆是一个虎头,这是进入虎牙城参军的所有士兵的统一服装,从士兵到虎牙城坐镇的唯一的王,曾经蝉联五冠的武王周幽,皆是如此服装,唯一不同的是虎头的大小与形状,越是威风,越是大,官职越是高。
墨璃抬头,站在内城门前,望着这经历战火洗礼的城墙,内心思绪万千,他进城之后,轻车熟路向士兵报到点走去,虎牙城虽然常年战火连天,但是里面人口数却是在九大州都排的上号的。
登记的那个老兵还是那个瘸子,只是旁边的几个青年人已经是不熟悉的面孔,六年前,东瀛国十八岛中临近徐州的一座岛屿,大军入侵,老瘸子在那一战砍到了一杆大旗,本该升小伍长,可惜,被东瀛国撤退时候那波箭雨射中了小腿,他拔了箭就去参与清扫战场,没有在意这一箭,在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无法恢复行动,只能当一个残兵在后方。
“老瘸子,你还没死啊”正在和旁边几个新兵蛋子吹嘘着过往的老瘸子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颤。他无儿无女,在军中一起参军的老兄弟也全部一个接一个找阎君喝了酒,只剩了他,四年前,一个戴罪的小伙子来这里,他觉得那年轻人和自己一个老友的儿子特别像,就多叮嘱了几句,在边关,每天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新兵一般都在侧面战场,可是这种罪身之兵不一样,会直接打乱投入老字号的前锋军里。
他没想到的是,在死亡率极高的前锋军的青年,能每次在撤军后带着一壶酒来这和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熟悉了,青年成了老瘸子在这虎牙城唯一的“亲人”。只是一年前他按照法律可以离军之时离开了,他很诧异,走的人里他万万没想过会有青年。
戴罪之人参军会有一个榜单,离军之人也只有一个榜单,而一年前之有青年一人,虎牙城中人极少有离军之人,无疑青年遭受了整个虎牙城的谩骂。
可是今天,他又来了,老瘸子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他回过头,果然是那熟悉的青年,熟悉的笑容,手里提着一壶酒,“小子,你这一年去哪了,给你李爷爷唠唠”。
青年自然就是墨璃,老瘸子说话之间就拿过了那壶酒,虎牙城之中士兵皆为虎头军,军纪严厉,但是却极为开明,在没有命令的时候你干什么都不管你,但是在命令下达之时,不管你人在女人肚皮上还是何处,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熬过了新兵集训,除了巡逻军都是如此,老瘸子此时喝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媳妇生娃,我能不回去”,墨璃看着老瘸子,笑呵呵的说,“你小子不是没媳妇吗,你骗我”,老瘸子听了,假装生气道“下次不多带点酒,你小子就别想好过,敢骗你李爷爷我”。
“这不是怕刺激到你这老光棍”,他也掏出一壶酒,坐在那里,和老瘸子对饮,“我那几个老伙计怎么样,他们还好吧”墨璃期待的看着老瘸子。
老瘸子闻言,轻叹一口气,“除了老徐和小刘这两个,其他人都死了”。
“李姑娘呢,是战死还是被俘虏”,虎头军中无男女,除了居住的地方,其他男女并无一样,但是每个女兵不怕战死,就怕被东瀛那胖畜生俘虏。
“他们去虎头滩埋伏,被奸细出卖,被生擒,只有老徐和小刘逃了出来,小李,可惜了那么俊的一个姑娘,第二天光溜溜挂在那帮畜生军帐外,与她一起的,还有你们凤字营其他几个女兵”
“凤将军他们呢,没有做出回应吗”
“凤启轩将军带着凤字营和铁甲营,进行了三次冲击,损失了快一千人,才从那个小据点抢回了她们的尸首”
“那个奸细是谁,现在在哪”墨璃的声音很平静。
“许广”
“怎么会是他”墨璃听到这个名字很惊讶,许广,他们的小伍长,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叛徒。
“谁知道,你们那个百夫长也当场牺牲,去了五个百夫长,就回来了一个,”老瘸子的语气很是唏嘘。
“他现在在哪”,墨璃问道。
“那个据点相当于我们小半个营,有2000多兵马,他在那里当了小头领,相当于我们的郭将军一样”
“怪不得,一个小伍长到一个偏将的位置,以他的军功,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爬上去”
“谁说不是呢”
“行了,老瘸子,改天再来看你,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还没见过我媳妇和我家两个兔崽子呢”
老瘸子咧嘴一笑,“有你的,不过”老瘸子低下头,声音压低,“娃儿真是你的,你都参军三年了,这突然”
墨璃一听,笑骂一声,“你滚蛋,我回去和她才生乐这两个崽,不然我能待这么久”
老瘸子闻言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不跟你扯淡了,帮我登记一下,我直接去军营了”
“拿上令牌,别被赶出来”,老瘸子丢给墨璃一块黑铁的令牌,这是每个士兵的象征。
“走了啊,再会”墨璃双手背放在头上,哼着小曲,向军营那边走去。
“许广啊许广,我们拿你当大哥,你就这样对我们,等着吧”,墨璃心里的想法,相比也是老徐他们的想法。
那道身影,在夕阳余晖下,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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