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将年幼的我带回了青幽山,而我就是在青幽山中度过了我的童年。”
“随后我爹娘赶到了那座爆发瘟疫的城中,瘟疫扩散的情况远远超出我爹的预想,城中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人感染了这种瘟疫,街上到处可见感染瘟疫而死去的百姓。并且朝廷派兵包围了那座城,不让里面的百姓甚至牲畜离开,以防将瘟疫带出城镇,扩散到其他地方。”
“我爹在那座城中苦苦研究了七天这种瘟疫,在这七天里他几乎没有合过眼,饭也很少吃,而我娘则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功夫不负有心人,七天后,我爹终于想出了破解这种瘟疫的方法,成功研制出了配方。但在这七天里,由于我爹过于辛劳,他的胃病又发作了,而且比以前更加严重,才几天过去,他的身体便仿佛衰老了许多,并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并发症。”
“我爹知道自己恐怕大限将至,于是他将他在这场瘟疫中的研究全部写在纸上,并在最后写明了破解这种瘟疫所需的药材以及配方,他让我娘赶紧让朝廷照着这个配方配置解药,给全城的百姓服下。我娘将这个配方交给了守在城外的将军手中,并叮嘱他一定要尽快凑齐这些药材,拯救这座城中的百姓于水火。”
“随后我娘回到了城中,与我爹苦苦等待朝廷送来这些药材,不幸的是,两天后我娘也感染了这种瘟疫。我爹发现我娘感染瘟疫后,疯了一般跑到城外,去见将军,询问药材的情况。但将军的回答却令人心碎,原来朝廷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座城镇的情况,当时城中已经有近三分之二的百姓死于这场瘟疫,活着的百姓已经不足三分之一,而在这些活着的百姓里又有将近一半的人已经感染了这种瘟疫。朝廷看了我爹给出的配方后沉默了,因为这道配方里涉及到了一种较为昂贵的药材,而通过计算,若要救治城里剩余的人,需要消耗大量的这种药材,这需要花费大笔的金钱才行。”
“所以最后朝廷放弃了这座城,也放弃了里面的百姓,仅仅是因为金钱。”
“在我爹的再三逼问下,将军将实情告诉了我爹,悲痛欲绝之下,我爹回到了我娘的身边,尽心照顾她,但两天后,我娘依然走了。随后没有几天,我爹也因为胃病去世了,而这座城最终的结局是,所有的百姓都死于了这场瘟疫。”
“在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死后,城中再度上演了我爹小时候听说过的那一幕,朝廷的官兵将城中所有百姓的尸体搜集起来,堆成了一座尸山,然后放了一把大火,烧了。”
说完柳金儿抬头,淡淡的看向李梦寻,道:“你可能会问我,当时我还小,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其实在我娘死后,我爹用了我爷爷留给他的符箓,将我爷爷唤到城中,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爷爷,并将关于这场瘟疫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我爷爷。以我爷爷的本事,带我爹离开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当时他曾想过带我爹离开,但我爹却说自己大限将至,想留在我娘身边。我爷爷没办法,含泪应允了。”
“最终我爷爷一个人回到了青幽山,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在我七岁那年,我爷爷希望我不要走上我爹的老路,便开始教我修行。不过年幼的我颇为贪玩,但好在修行天赋过人,最终用了大概一年多时间才筑基成功,随后我时而偷懒,时而用功,在十三岁那年也终于突破到了第七重天境界。”
李梦寻听到这大吃一惊,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是说你在十三岁就突破到了第七重天的境界?还是在边偷懒边修行的情况下?!”
柳金儿撇了眼李梦寻,看白痴一般,懒懒道:“不错。”
李梦寻得到柳金儿肯定的回答,感叹不已:“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居然真有这么大。”
柳金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张千白也被誉为修行界中百年难遇的天才,但他也是在十六岁才突破到第七重天的,我可是比他早了三年噢!”
李梦寻看着柳金儿怔了一下,随后双手抱头,一脸苦恼,道:“天啊!这世上怎么这么多天才,张千白那家伙居然也是个天才!”
柳金儿先是嘻嘻一笑,接着收起笑脸继续说道:“在我突破到第七重天后,我爷爷原以为我的心思已经全部都集中到了修行这件事上,所以便将我爹娘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而我在听到了这件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从此沉默寡言起来,再也无心修行,人也越发憔悴起来,我爷爷见到我当时的模样,便颇为后悔将这些告诉我。”
“但几天后,我便想通了,我开始着手钻研医术。可能是我爹的原因,对于医术,我的学习能力极其强劲,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将我爹生平的笔记翻了个遍,接着又翻阅了青幽山上所有的和医术相关的书,我将这一切烂熟于耳后,便在青幽山下的草药谷里建了一座茅草屋,一边钻研医术,一边给人治病。并且我决心不再重蹈我爹的覆辙,一生为金钱所累,所以我将治疗费用定在了一百两黄金一个人。”
说到这,柳金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道:“由于我医术高明,药到病除,所以名头越传越远,名声在外,找我看病的修行中人也越来越多。最终因为有人发现我不仅医术高超,兼且修为又高,修行界的人便称我为医仙!”
说到最后医仙两个字时,柳金儿小脸微抬,鼻子高高翘起,一脸得意,仿佛在对李梦寻说,夸我啊。
不过李梦寻的回答就显得差强人意了,仅仅用了一个“哦”来概括。
柳金儿见了李梦寻的反应,不禁蹙起秀眉,哼了一声,道:“真是块呆木头!”
李梦寻也不明白柳金儿为何生气,摸着后脑勺一阵傻笑。
柳金儿看见李梦寻这副呆样,也是颇为无奈,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自小便和爷爷一起生活在青幽山,而后我又独居在草药谷中从未出谷,很多时候需要的一些东西都是我爷爷想法弄来给我的,适才也是第一次看到街上的情景……”
李梦寻看着此时的柳金儿,越发觉得其童年简直过得比自己惨淡的多,自己起码还有许多玩伴,而柳金儿自小就生活的如此枯燥乏味,从此打心里对柳金儿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
随后到了准备休息睡觉的时间,因为柳金儿二人白天来的时候仅剩下这一间房,而这间房里又只有这一张床,所以柳金儿一步蹦到了床上,对着李梦寻一指,道:“这房钱可是我出的,所以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李梦寻打小就没睡过面前这么柔软舒适的床,正觉烦恼,听柳金儿如此说,便索性乖乖躺在地上睡了。
夜里,柳金儿躺在床上,衣服一件都没脱,双手紧紧裹住被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来害怕李梦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二来想到李梦寻一身外伤尚未痊愈,又对让其睡在地上颇为过意不去。
心里纠结半天,柳金儿决定看看李梦寻现在情况,便悄悄探出身子,对床下的李梦寻看去,只见李梦寻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睡的正香。
看见李梦寻这副睡相,柳金儿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又躺回了床上,侧着身子面朝李梦寻的方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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