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在青幽山山脚出现一行六人。
这六人当头走的有三人,其中两人是中年人,皆是方脸虎目,不怒自威,而站在两个中年人旁边的是一个身穿华衣,手持赤红折扇的玉面公子,而紧跟着这公子的则是一个微微有些驼背的老仆,走在最后的两人则是身穿修士服,肩扛两个红漆木箱。
当先走在左手边的中年人手中紧紧扣着两颗核桃,看着山脚下破败的青幽山石碑,对旁边的中年人道:“二弟,你瞧瞧,想不到当年风极一时的青幽山五符派现在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这山上还能有几个弟子,想必一会怕是连迎接咱们的人都没有。”
被称作二弟的人环顾山脚周围,道:“大哥说的是,我瞧这山脚连个上山的石阶都没有,估计这五符派已经没啦,咱们这一趟怕是白来咯!”
而一旁的玉面公子一收手中折扇,道:“父亲,二叔,您二人此行都是为了孩儿的婚事,孩儿心底感激不尽。不如接下来就让孩儿探探路吧。”说着这玉面公子飘然跃起,人在空中一个旋身,对着面前青幽山山脚扫视了一圈。
再度落回地面后,玉面公子道:“父亲,二叔,孩儿已经找到了上山的石阶了,还请跟上孩儿的脚步一同上山。”
见那两位中年人微微颔首,玉面公子当先一步,跃至半空,随即一脚踩在了隐在山间的一块石阶上,接着脚下不停,连踏几步,向山顶而去
两个中年人见状,一抬脚也跃上了石阶,紧跟在玉面公子身后,再然后便是剩下的三人。
六人一阵飞奔来到了山顶后,自山顶环视四周,那手中扣着核桃的中年人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来这青幽山时,山上修士怕不有几百之数,其中不乏天资卓越者之人,再看现在,竟然连个值守之人都瞧不见。”
正说着迎面就走过来两个人,却是吴子浩和武必能二人,这俩人正想着去城里喝酒呢,结果还没下山,正巧碰见了这六个人。
武必能定睛一看,这六人居然都是修士,其中两个中年人气场极盛,一来瞧不出修为高低,二来看着便像是哪个大门派里身处高位之人。
武必能和吴子浩赶忙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此时吴子浩额角见汗,咽了口口水,问道:“二师兄,你说这些人来青幽山是做什么的?”
武必能急道:“我哪知道,快去找大师兄!”
二人中武必能相对能说会道一些,一挥手,让吴子浩先去通知今天值守的大师兄一声,接着自己上前和这一行六人打过了招呼,自我介绍了一番,一听对方身份,武必能脸上厚实的肉便莫名一颤,也没敢问对方来此的缘由,便一脸恭敬的领着往前面走去。
只片刻,武必能便带着几人来到了山上唯一一座破败的道观前。走在前面的玉面公子抬头看了眼道观上满是灰尘,写着五符派三个字的牌匾,面露不屑,皱眉道:“这里便是五符派?”
一旁武必能陪着笑脸正要答话,这时自道观里走出一人,这人瘦高的身材,身板挺的笔直,两道浓眉微微皱着,正是五符派的大师兄黄启。
而在黄启身后,则是一脸贼眉鼠眼的吴子浩,二人在神情气质上可以说有着鲜明的对比。
站在前面的中年人一手扣着核桃,一边微微点头,心道:“此子还算能看的过去。”
玉面公子上下打量了下黄启,再一瞥武必能与吴子浩二人看黄启的目光,知道这瘦高之人在五符派身份不低,便收起折扇,恭敬道:“小生端木瑜,而站在小生身旁的这二位分别是小生的父亲和二叔,顺带一提,家父乃是如今端木家的宗主。”
黄启一听这玉面公子复姓端木,心中便是一紧,而紧接着在知道其身旁的一位中年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端木家的宗主后,更是面皮一紧,端木家可是如今排进前五的修行门派,同玄剑林家相仿,也是家族式的修行门派。黄启暗自调整了下心绪,一一和几人打过了招呼。
站在端木瑜身旁,手里紧扣着两颗核桃的中年人便是当今端木家的宗主,叫做端木俢,而另外一位,即端木瑜的二叔,叫做端木壩,二人在整个修行界也是颇负盛名,修为都达到了第七重天境界。
几人寒暄过后,黄启看见端木瑜三人身后另有两名端木家的弟子,每人皆扛着两个红漆木箱,不由得一脸疑惑,看向端木修,道:“还不知端木宗主来青幽山所为何事?”
端木修听黄启问到这个问题,正好眼角瞥见了正一脸殷切的望向自己的端木瑜,轻咳一声,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啦,我们此行来青幽山是为了给犬子提亲。”
黄启目光中透露着些迷茫,疑惑道:“提亲?”
“不错,犬子自从数月前见过贵派的医仙柳姑娘一面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曾多次向我提起。近来,更是为这柳姑娘茶不思饭不想,说什么也要娶柳姑娘为妻,结为伴侣。我见犬子如此情形,只好答应抽出时间一起来这青幽山一趟,亲眼见见被誉为医仙的柳姑娘,然后当面为犬子提亲。”端木修泰然一笑。
黄启听到此处不由眉头一皱,沉吟不已,事情有点太过突然,完全不知道小师妹居然还和端木家的少主见过面,正想着如何开口时,正巧现在马上就要到晚饭的时间,李梦寻刚好结束了下午的训练,正和柳金儿肩并肩往这边走。
柳金儿修为较高,所以刚刚端木修的话隐约听到了七七八八。
而这会柳金儿和李梦寻已经看见了端木瑜一行人,而这边交谈的众人也听到了脚步声,纷纷扭头看向柳金儿。
端木瑜一见柳金儿立时眼光一亮,嘴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而柳金儿一瞧见端木瑜,便将头扭向了一边,翻着白眼,嘟着小嘴喃喃道:“小白脸子,花心眼子……”
端木瑜佯装没听见,上前走了两步,正要和柳金儿打招呼,顺便将其介绍给自己父亲和二叔,这时柳金儿身旁的李梦寻一把将挂在脖颈上的汗巾拿下,一抬头,恰好和端木瑜四目相对。
端木瑜怔怔地看着李梦寻,脸色霎时一变,恨恨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是你!”
而李梦寻记性不是太好,加上此时端木瑜换了身衣服,所以第一眼竟然没瞧出来,但紧接着看见端木瑜隐隐透着青黑的眼底,眼睛一亮,好像想起来了些,但一时又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便道:“你是那个有些肾虚的公子爷?”
端木瑜一听,便是修养再好,也不禁火冒三丈,破口骂道:“你才肾虚呢!”
一旁柳金儿冰雪聪明,自打听到端木修与大师兄的对话,这时再瞧见端木瑜,便基本明白了端木瑜一行人来此的目的,这时瞧见李梦寻与端木瑜的对话,心中不禁一乐,再加上本来就不想嫁给端木瑜,便想着怎么样捉弄端木瑜一下,让端木瑜难堪一次,便皱眉道:“端木公子,我刚刚瞧你眼底青黑,眼中黯淡无光,好像确实有肾虚的症状。”
说着,柳金儿拉起李梦寻手臂,将其手臂抱在怀中,故意装出娇滴滴的声音,道:“我寻哥哥说的好像没错呢~要不我给你开些药,你拿回家喝了,补一补?”
端木瑜见柳金儿竟然站在李梦寻那边,替其说话,还故意在自己面前拉着李梦寻手臂,装成亲昵的样子,不禁妒意大发,咬牙切齿的瞪着李梦寻。
而李梦寻此时突然被柳金儿抱住手臂,还被其亲昵的称作“寻哥哥”,心底不由有些飘飘然,空闲出的那只手不自主的摸着后脑勺,一脸傻笑,完全没注意到端木瑜看自己的眼神。
端木修一直在后面密切关注着几人的对话,听柳金儿如此一说,心底竟有些信了,一来是柳金儿毕竟在修行界中被誉为医仙,其医术之高,可想而知,二来端木修知道自己儿子有些喜欢拈花惹草,和许多姑娘有过亲昵举动,这么一想,说不定真有些肾虚。
想到这,端木修一把从后面两个弟子那拿过一个红漆木盒,一下打开,关切道:“瑜儿,家中本就有经营药材生意,也不缺这些大补之物,要不回头让下人给你熬一些补补?”
李梦寻看了眼那木盒中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的黄褐色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而柳金儿一瞧,却是笑出了声,原来那盒子里摆着的竟是上等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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