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019

很巧。

那人一剑贯穿了我的胸膛。

刘也转过身，掐断了那人的脖子，稳稳地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我，只是他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连碰都不敢碰我。

我艰难地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剑正好刺进了我的心脏。

还是一击必死的三棱剑。

有血自我的嘴角流下，我看见我胸前白衣上晕染大片的血花，也看见了刘也的眼泪。

“快……”我艰难发声，刘也红了眼眶。

“曜儿，我赶不上时辰了，我该怎么办。”他啜泣出声，“我没有灵力了，我该怎么办。”

我想让他别哭，想跟他说记得把我带下山去给我爹娘。

但是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好像是飘在空中看着他，看着他抱着我的身体痛哭流涕，但是我只能在空中远远地看着他，我连接近他都做不到。

我还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我的身体旁边立着。

我是……死了吗？

我看见刘也将我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他泪流满面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急急忙忙地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他的血滴在了我的伤口上

我看见他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想制止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我回到了身体里。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流畅的下颌线和从下颌滴下的眼泪。

我动了动身子，想移开他的手指，想要替他止血，却是浑身无力，怎么也不能摆脱刘也的桎梏，他的脸上毫无血色，我好怕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但是他不再落泪，他笑得很是温柔。

他脸上的决绝，好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曜曜，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不是你哥哥从大漠里带回的神医。”

“我生于万年雪山之上，修炼九千年有余，师父命我积攒功德，故而我偶尔下山为山脚的村民治病。”

“你哥哥听闻雪山下关于我的传言，硬生生地以凡人之躯爬上了雪山。于是我与你哥哥做了一个交易，他用他十年阳寿，换我出山为你治病。

“其实那时候，我本不想答应他，我在雪山上呆了六百年，从未出去过，但是我师父跟我说，我命中有一劫，他要我下山历劫。”

“于是我随你哥哥下了山。”

“在赶往长安城的路上，你哥哥一直在说，说他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看最懂事的姑娘，我嗤之以鼻，区区凡人，能有多好看。”

“但是我没告诉过你，我见你的第-眼就心动了。”刘也的额头抵在我的额间，他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那一天我看见你坐在那里，只与你对视了一眼，就动了凡心。”

“我见过多少妖化形之后美如天仙的模样，却唯独没见过如你一般伤感的眸子。”

“我进金陵城的时候，听他们说你是西施转世，但是见到你的第一眼， 我就觉得，你比西施美多了。”

“我见你第一眼，就是得你的眸子里不应该有什么伤春悲秋，我真的想让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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