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修为尽失

“老君，清凝她伤得严重吗？”玄离担心问道，他的脸上满是自责。

听到玄离的话语，老君犹豫了，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清凝现在的情况告诉玄离。

事实上，如果不是生命礼赞、如果不是阎明来得及时，清凝被那一次性神器时空突刺击中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不止如此，治愈系的灵质、真仙级的修为也是清凝能坚持到老君来临的重要原因。

但神器毕竟是神器，更何况时空突刺还是那种一旦使用便会瞬间释放出全部能量的一次性神器。老君在刚才给清凝把脉时，清晰地感受到清凝虽然活了下来，但超过九成九的灵质本源被时空突刺彻底破坏。

缺少一成的灵质本源，就会失去一成的修为。失去超过九成九的灵质本源，意味着清凝的修为近乎丧失殆尽。不仅如此，灵质本源低于零点一成，也意味着无法与灵力沟通，清凝很可能从此终生无法再修炼了。

老君叹息一声，向玄离、阎明说出了实情。

“一定会有办法的，老君！治愈系本就得天独厚，我们和你一起想办法!”阎明尝试着去安慰老君。

“你要坚强啊老君，不要让这件事打倒你。我们都相信清凝总有一天会恢复如初的。”玄离眼里含着泪水，强忍住悲痛说道。说完这些，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老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真仙级的修为啊，这其中饱含的艰辛除了清凝自己就只有老君知道了。清凝说到底还是个十八岁正值青春的花季女孩，真仙级修为一日尽失、终生无法再修炼，这让清凝醒过来之后该怎么活?

老君不止是为清凝心碎，他感觉自己也失去了生活的意义。这一刻，老君如失了魂般跌坐在地上，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飘忽然离他远去；这一刻，老君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迷失到不知何处了。

老君无意识地抱起清凝，缓缓地向蓝溪镇的方向挪动了几步。步子很小、很稳，仿佛清凝只是睡着了，老君怕把她惊醒一般。

这一天，老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蓝溪镇的，玄离也不记得。

……

蓝溪镇老君阁中。

老君将清凝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为她脱去沾染了血污的外衣，换上一套一尘不染的纯白色睡衣。老君拉过崭新的被子来，轻轻地盖在清凝身上。

做完这些，老君用灵力感受了一下清凝的气息。她的气息已经变得较为平稳，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清凝发现自己灵质本源几乎全部破损、再也无法修炼时会是什么反应?到那时，清凝是否还愿意再醒过来?我只能够救她的命，却不能救回她的修为……她会恨我吗?”老君在一旁守着清凝，此时注视着清凝显得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他不禁思绪万千。

渐渐地，老君竟昏沉沉地睡着了。

从罗城回到蓝溪镇，一共用了两天时间。老君让玄离在自家草屋中等待消息，自己则抱着清凝回了老君阁。

老君是天仙级强者，正常情况下不用说两天，即使是两个月不合眼也不会产生倦意。但现在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层面上精神力的透支。清凝受到如此重伤对老君心灵的冲击实在太大，老君内心的挣扎和痛苦甚至不亚于清凝。

老君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置身一片云雾之中，远远的天梯上，有一位游人正在吟诗。游人背对着老君，老君看不到游人的相貌。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那游人吟诵完，缓缓转过身来，竟是清凝的模样。四目相对，老君上前一步想要挽留，清凝的身影却化为一阵烟霞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君从梦中乍然惊醒。

向清凝看去，看到清凝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些颤抖的身体，老君知道清凝快要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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