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荣耀（九）

在剧本提及人物死亡时，兰生有感应并且每次都在场。

那天朴妍珍拿酒瓶子爆头和景兰补刀，他带着尹素禧就在现场。

看他们狗咬狗真的是大快人心。

朴妍珍一如既往的心狠，见孙明悟抓着她的把柄不放，趁他狂喜失去防备，抓着酒瓶给他当头一捶，随后又补了几下。

尹素禧本来跟着兰生已经放下，见到凌虐自己又推自己下楼的魔鬼抑制不住内心的烦闷，朴妍珍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不甘心。

孙明悟没有尹素禧那般幸运，他死了之后直接去了那一边，连与老熟人打个招呼的工夫都没有。朴妍珍逃离了现场。尹素禧在黑化。

纤纤素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驱散了她内心的阴霾。

“静心，凝神。”

不久后，景兰来到了现场。

见到血流不止的人爬向自己，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高中被霸凌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隔着长袖拎起酒瓶又给了孙明悟一击。

反应过来自己杀人后，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突兀出现在现场的“第三者”。

“你知道她是第三个受害者吗？”

说话的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男人，景兰还注意到，他没有影子。他在与一个女高中生模样的人说话，如果她没记错，那是跳楼自杀的尹素禧。

“知道，后来我去看过。”

“有一点我不理解，被霸凌后，她为什么还会跟在全在俊身边？”

他问的，不只是景兰，还有她，和无数个陷入这般境地的人。

因为斯德哥尔摩，因为不甘心，因为她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尹素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自己能理解，甚至感同身受。

为什么景兰会是第三个受害者？

那一定是全在俊的在意。

兰生在敲打她。压制她变异的手已经放下，尹素禧默默无言，站在他身旁，看着那一个曾经霸凌她的帮凶的死亡惨状。

“嘘——”兰生对景兰示意，“你今天谁也没有看见。”清冷的声音带一点蛊惑，他对她下了心里暗示。

宽大的衣袖一挥，兰生带着尹素禧去了另一处。

神婆居所。

这是朴妍真母亲常来的神婆家，她信鬼神，她信这里能给她带来心安。朴妍珍从一开始的反感，到后来也信了。

往往越是上层的人，越是相信鬼神之说。心有亏心事，深怕半夜鬼敲门。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相信一切都能靠钱摆平。

至于这个神婆，确实有本事的，但不多。从前昧着良心，靠鬼神之说赚黑心钱多了，鬼神也就不想见她，避着她，她所谓的“法力”也就渐渐失去了。

“你想不想与朴妍珍说说话？”

“可以吗？”刚刚明明他们在那里，朴妍珍与孙明悟却一点没注意到他们。

“这个神婆是通灵之体，我可以教你附身之法。”

“你为什么突然帮我？”先前他只让她看，从不告诉她怎么动手，甚至屡屡在她失控时挽回她的神智，避免她成为厉鬼。

兰生轻笑一声，“我帮你的还算少吗？”转而正色道，“你的时间不多了，那边下指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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