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三（三十六）

“所以，你是强拆鸳鸯的大恶人？”兰生调笑。

重楼听得出兰生不是指责，淡淡道：“如果他们够强，谁也拆不散他们。”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什么情啊爱啊，不如实力来得实在。没有实力，连爱人都保护不了。

但凡他弱一点，只怕早就被无名解决了。要么得到兰生的偏爱，要么有立身之本，别无二法。

“溪风呢？你与他的契约还有多久？”

“我已经通知他，契约差不多到时间了。”这个差不多是几百年，但是兰生有成全他们的意思，重楼不会扫兰生的兴。

“我们也下去看看？”

“好。”

那长长的通道两旁是长长的壁画，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景天他们停留在了此时此刻，而孤身一人的龙葵沿着通道又向深处走去，她看见了未来。

嚣张的邪剑仙，落败的蜀山，神界漠视不管，妖界邪灵界入侵，疾苦的人间哀鸿遍野，尸骨收不尽。

她看见，自己纵身一跃，跳入熔炉。

心狠狠一颤，她后退一步，转身想要逃离，撞见并肩而行的兰生重楼。

“莫急，静心。”清冷的嗓音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龙葵对他点点头，小碎步跑回去找哥哥了。

“你猜，这里有没有你。”

寻友得见惊鸿客，从此心系兰花君。冒昧惊客，长久不见君。计差一招，无能狂怒。小人可得志，魔尊不可邪？将心予卿知我意，魔界常伴乐逍遥。

“他或许能猜到，但不能左右我。”重楼知道确实有预言，却从不放在眼里，未来在自己手中，不在预言里。

“你看，你被邪剑仙打败了。”兰生指着那一幅壁画，画中重楼被割了角，绑在蜀山的广场石柱上，一同被缚的还有天妖皇、火鬼王。

“笑话！”重楼嗤笑，不屑一顾。

“如果景天向你求助，让你帮忙对付邪剑仙，你不输，景天怎么当救世大英雄呢？”说到最后，与其说是调侃重楼与景天，不如说是自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何而哀。

“英雄之名，不是我让给他的，他要自己争取。你当初说，希望我帮他？”

“现在不用了。”当时不过是对无名的爽约与重楼的变数一时赌气罢了。

再往前走，壁画一片灰蒙蒙，看不清画面。

“你说，水碧和溪风有预言的能力吗？”

“水碧是女武神，不会预言，溪风一直跟着我，底细自然清楚。”

“那你说，这条通道是谁的手笔呢？”不等重楼回答，他轻声自语，“那就是，我所遵循的天命。”

忽地，他的脸被温柔而强势地抬起，雾蒙蒙的桃花眼对上血色狗狗眼。

“如果天命让你难受，就打破他。不要一个人默默承受，你有我，还有无名，只要你点头，我们能为你做任何事。”

“你说的，被拆散是没有实力。我不违背天命，同样是没有实力。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不喜欢命运安排的结局呢？”

兰生别过脸，不想被重楼看到眼底的真实想法。

不要再说那些违心的话了。

两颗心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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