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回家了,王连也出来了,袁胜利帮王连交了九万块。
王连从派出所出来的那天,小袁没去,只有袁胜利在,站在一起,王连差不多快赶上袁胜利了。
那天阳光依旧很热,没有一丝儿风,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王连什么都没有,他抱着几件衣服,那些衣服是派出所里的一个阿姨给他的。
派出所阿姨:这些是我儿子的衣服,我看你俩差不多,你拿着穿吧!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那个阿姨的话,让他有点想哭,他已经很久没人关心了,阿爸妈妈的样子,他也快忘了。
那年,他从湖南跑出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正下着小雨,那天他爸还在打麻将,他妈不知道去干嘛了。
邻居阿婶说,妈妈去了前面三叔家了,走出村子,到了那座青石板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全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车来了,转过身的时候,有一滴泪似乎掉了下来,但是他不确定。
袁胜利点上一支烟,示意他上车,王连看了看袁胜利,还是上车去了。
袁胜利:这是两万块,离我儿子远远的,以后你们不要再来往了。
王连捞起衣服就走,没有拿。
但没走多远,他回来了,又把那两万块拿了起来。
袁胜利叫住了他,示意他坐下。
袁胜利:看得出,你是个好小伙子,我算过了,你是“还魂借气”的命格,与小袁相辅,我要你保护小袁,五日后便是小袁的生日,你到江西小包山来找我。
王连愣住了,他觉得这他妈完全是在胡扯,什么算命的,出马的,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胡扯。
回到家时,天已经漆黑了,王连躺着一动也不想动,屋里到处都是灰。
躺了一会,他突然想起,小袁之前给他的一个红布囊,里面硬邦邦的,当时他还笑着问是什么玩意儿?
小袁只是告诉他护身符,可是,他觉得不像,王连一激灵,起来要找出来。
他走出房门才发现有问题,地上淡淡浅浅的满是爪子印。
王连慢慢察看,发现爪子印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他走到窗户边上,看了看四周,不看不要紧,一看吓的他猛地往后一跳。
窗台上正趴着一只黑猫,通体乌黑,尾巴尖儿是白的。
老人讲“猫来丧,狗来富。”猫进家本来不好,何况还是一只尾巴带白毛的吊丧猫。
此时,王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拿起包,转身跑出来,身后的黑猫疯了似的扒着窗户。
他一口气跑到房东屋子的前面的小神屋里,这里是房东的房子,里面供奉着菩萨像,王连从香灰炉里拿出那个红布包。
王连没敢拆开看,抓起来就往外跑。
这一跑,就跑到了城中村的老宅子旁边,等王连跑不动了,他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是老宅子,王连一看,心里也是一惊,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这里说是本地人的老宅,倒不如说是本地人的祠堂,即便是大半天,这里的人也比较少,何况是晚上呢?
这种地方,能不来就不来,王连还是有这点常识的。
月光照的惨白惨白的,周围非常安静,除了风吹过灌木,发出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王连心里直打鼓,心想:“今天真他妈邪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一边想,一边退,刚转过弯来,就是灯火通明,原来是唱戏的,王连往台下一瞧,人黑压压的,已经很多了,王连心里一安,往旁边一坐,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台上“咦丫丫的”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他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这时过来一个老太太。
走近了,一看,王连才发现这不是楼下捡纸板的杨老太吗?以前他总是攒了纸板子给杨老太,杨老太见了他,也总是笑吟吟地叫他“大孙子”。
只是杨老太今天有点怒气冲冲,数落王连。
杨老太:大孙子,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儿是你来的地方吗?
一边说,一边赶王连快点走。
刚见到杨老太时,王连还蛮高兴,待杨老太赶他走,他就不高兴了,正想怼杨老太两句。
他忽然想起杨老太三天前因为上楼摔伤去逝的事情,他心里有些发毛了。
这时王连回头再看台下,果然,那些人都面无表情,一个个呆呆地看着。
他这才明白,这台戏不是唱给人的,而是唱给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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