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将罹天烬安置在樱空释以前居住的幻影天里,并没有对罹天烬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雪飞霜则被梨落安置在了莲姬的寝宫,幸好樱若每天打扫,倒也干净整洁。
雪飞霜对樱空释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在刃雪城的日子很无聊,她问过樱若哪里会有有关于樱空释的记载或画像,樱若沉吟片刻,指了指冰族的藏书阁。
樱若:“不过,那里向来是冰族的禁地,守卫很森严,雪主,我总觉得老冰王是因为不喜欢王才把王的有关记载和画像移到藏书阁的。”
雪飞霜辞别樱若来到藏书阁,可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她并没有想太多地走入藏书阁,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寻找有关于樱空释的记载,摸索了很久,雪飞霜找到了冰族近五百年来所有冰王记载的所在地,华美的冰履在冰面上踏过,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藏书阁回荡,雪飞霜与身侧书架的典籍擦肩而过时,并没有注意到另一边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蹲下身子在脚下的书箱里翻找到一些有关于樱空释的记载,却没有找到樱空释的画像,顺势往背后的书架一靠认真翻阅了起来,罹天烬带着樱空释的画像卷轴不动声色地慢慢后退出了藏书阁。
她靠在书柜旁,披风裹着她的身躯,手中握着文字卷轴,雪沙沙漏开始流动,她逐渐沉浸在文字中。
从冰火大战前那个单纯勇敢的小王子,到冰族复国时手持上古邪剑驱逐火族侵略者的强大神袛,再到后来冰冷暴戾、孤高疏离的幻雪帝国之王,他的灵力突飞猛进,令人望尘莫及;他性情古怪,即使是在深夜入寝时也不会摘下遮挡伤痕的银环眼罩;他的转变前所未有,一夜之间东窗事发被老冰王废黜,被扣上冰族叛徒的晦气头衔……
他的一生如同他的名字,像幻影,令人参悟不透,却又心疼得无可奈何。
雪飞霜放下卷轴时抬头看了看落霞满天的辽阔苍穹,美好而梦幻,掸了掸披风上的尘灰,疑惑地看了看仍然空无一人的门外,离开了藏书阁,在她看不见的暗处,冰族驻守藏书阁的侍卫的劲装散落在一旁,侍卫早已被烈焰烘烤后化为水浸湿。
樱空释确实有着昳丽俊逸的相貌,高深莫测的幻术,可雪飞霜对这桩婚约总是于心不安,她失去了记忆和幻术,莫名其妙多了个之前极其厌恶她的未婚夫,何况这个未婚夫还生死未卜,许是看破了雪飞霜的心绪,樱若出言开导安抚:
樱若:“雪主,您别听那些人胡说,万一王他不是这样想的呢,我觉得,王以前不讨厌您呢。”
雪飞霜(废神):“真的?”
雪飞霜下意识地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真的对樱空释很痴情?
她不记得,更不信。
樱若:“王的母亲是莲太后,人鱼族公主出身,王继承了莲太后的美貌,樱若觉得,王是三界中最好看的男子。”
听樱若这么说,她倒是越好奇樱空释的模样了,可惜在冰族藏书阁没找到他的画像,不能一饱眼福,实在是可惜。
樱若还说,樱空释的寝宫叫做幻影天,雪飞霜当场来了兴致想去幻影天看看。
樱若:“雪主,可现在幻影天住着别人啊。”
樱若犯起了难,每当她去幻影天打扫时那个男人就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面对她,让她从心底发怵。
雪飞霜看了看窗外的炫美晚霞,寻思着也不是太晚,沉吟片刻:
雪飞霜(废神):“那……我自己去看看,那个人虽然是有一些古怪,但我只是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幻影天中,罹天烬掌中凝聚着焰火,对着画像上的人,最终是不忍下手,将从冰族藏书阁中窃来的画像卷轴小心地藏在了幻影天的书房中。
雪飞霜向樱若问了幻影天的方向后就独自向幻影天前去,樱若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便也出了门,雪飞霜偶然碰见了樱空释的侧妃绮兰,绮兰向雪飞霜随意地行了一礼后便打探道:
绮兰:“雪主,您是要去幻影天吗。”
雪飞霜(废神):“对,随便走走。”
待雪飞霜远去后,绮兰停住了脚步,她与青縏各有一子,如今樱空释复活如果回来且不论她与孩子的地位尴尬,就连冰族皇室亲王正妃之位都被这雪飞霜占去,她与孩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想罢,她也悄悄地跟上了雪飞霜。
幻影天的宫羽紧闭,雪飞霜正在犹豫着该怎么进去,这时,宫羽张开,颀长的暗红身影出现在雪飞霜眼前,礼貌疏离中带有防备与警觉:
罹天烬:“雪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雪飞霜(废神):“没什么事,罹天烬,你方便让我看看幻影天吗。”
雪飞霜怕罹天烬误会什么,又加了一句:
雪飞霜(废神):“我就是对樱空释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比较好奇,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罹天烬眼神微闪,倾身示意请进。
幻影天徜徉着一片晶莹洁白的云色,带着樱花的气息,雪雕玉屏精致华美,整个幻影天干净明亮,在大理岩墙面的衬托下,如雪那般纯白,如冰那般清冷,站在窗边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无尽海与形状各异的海礁石。
此时,刃雪城外海天一色,绚丽的彩霞与无尽海交接处,缓缓降下一抹伴随酡红璀璨熠日,为整个幻影天镀上了一层温柔舒适的金色,仿佛其中都是樱空释曾经生活过留有的余温,雪飞霜专注地摆弄着幻影天中的物件,罹天烬一直坐在远处时不时地观察着她,看了看腰间的佩剑,最终没有抽出。
想到焰尊的那句“她为了你连翅膀都送人了”,罹天烬心中莫名五味杂陈,眉头微蹙,胸口有些苦闷,像是不知名的感情沉重地压在心口。
他曾问过艳炟,艳炟告诉他翅翼于羽族人而言重于生命,若是没有了翅翼,羽族人就会失去幻术成为废神,亦不能再尽情翱翔于苍穹,不能再高傲俯视着大地。
他不敢去想象,剜肉割翅于她而言会是怎样痛彻心扉的疼。
突然罹天烬的沉思被断开,在看到雪飞霜向他藏匿画像卷轴的书柜走近时,他神色一紧,抬指勾了勾,沉重的书柜向雪飞霜压倒去。
突然罹天烬的沉思被断开,在看到雪飞霜向他藏匿画像卷轴的书柜走近时,他神色一紧,抬指勾了勾,沉重的书柜向雪飞霜压倒去。
雪飞霜对这一切毫无防备,沉重的书柜压倒在她身上,樱空释的画像卷轴与书册滚落混杂在一旁,雪飞霜顺势重重地磕在地上,背上的伤口狰狞地裂开,鲜血染红了里面的衣服,粘稠的血混着里面衣服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伤口,雪飞霜当场痛呼,只是她在刃雪城中畏寒穿得厚,又加了雪裘披风,故而别人看不出来。
罹天烬心下一紧,一时慌乱,施法将书柜举起甩开,他一时疏忽大意忘了雪飞霜背后的伤,罹天烬将雪飞霜从一片狼藉中扶起的时候下意识想看看她的伤口,都是他太莽撞,她刚刚修养稳定下来的伤口此刻一定都裂出血了。
可惜雪飞霜衣着太厚根本看不出血迹,罹天烬一时心急,将雪飞霜禁锢在怀中,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束缚着雪飞霜,身体受到刺激的她反抗激烈,瞪大了双眼抵死反抗,剧烈挣扎后,伤口裂得更快了。
深沉的疼痛感袭来,雪飞霜抬起了脚重重的踩下去,下一刻,她的腿被绊软,整个身子又往他怀中倾倒,雪裘披风落在地上,背上衣服被罹天烬小心地撕开,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不顾淋漓的血液染脏了指尖,轻轻地抚挲着雪飞霜背上羽翼所生之处的蝴蝶骨,罹天烬的动作极为轻柔,雪飞霜渐渐不再挣扎,直到罹天烬轻轻地将里衣从伤口处剥开正打算轻轻地撕开时,疼痛感刺激着雪飞霜时,她拼命扭动身躯,怒道:
雪飞霜(废神):“罹天烬,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本雪主命令你住手,住手!”
此时入夜,王城的长廊被侍女们点起长灯,刚刚到来的绮兰悄声靠近两人近处,专注地聆听着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倩影倒映在幻影天的墙上。
罹天烬置若罔闻,她的挣扎在罹天烬看来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绵软无力,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拨动了罹天烬心里的那根弦,禁锢雪飞霜的双臂松开,右手仍然桎梏着她的玉臂,他轻声叹气:
罹天烬:“雪飞霜,为了一个不爱你羞辱你的男人,剜肉割翅,真是蠢得可以。”
两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了绮兰眼中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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