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看着金凌的背影,晃了神儿,起身便想去追,江澄将她拦住,压抑的叹了一声:“让他好好静一静吧。”
江厌离咬唇,神色悲伤,轻轻嗯了声。
江澄听了刚刚一席话,其实心里也有些复杂,可他已经习惯性的恨了魏无羡许多年,如果不让他恨,他真的不知道把失去姐姐,失去父母的痛归结在谁的身上。
而且,江家之事,穷奇道之事,不夜天之事,确确实实是因魏婴而起的啊。
江澄也许知道金凌心里想的了,默叹了声,向江厌离道:“阿姐,你也许不知道,阿凌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这十六年来,日日都有人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有娘生没娘养,我和金光瑶虽然都有意把他娇纵的毛病改一改,却也每次都怜惜他无父无母,想着,这样他开心,也挺好,反正他背后有我,有金家,这些都是他的靠山,谁也欺负不到他去。”他苦笑了声又道:“你知道吗,金凌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朋友,而且,阿姐你和金子轩,的确就是因为魏无羡而死的。”
江厌离恍惚了一瞬,喃喃道:“可我…没有死啊。”
江澄叹道:“你却也昏迷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来,金凌都当你是不在了的。”
是这样吗?
可是…
江厌离静静的看向江澄,眸里迷茫又无助,道:“可是阿澄,连你也不相信阿羡吗?穷奇道和不夜天的事,你也不信他吗?”
江澄心道,要他如何信呢?却怕刺激到阿姐,犹豫着,想说些什么,江厌离却摇摇头,轻声说道:“阿澄,你等会儿还是去找一下如兰吧。”她总是不放心的。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江厌离将碗筷收起来,叹了一声想着,儿子现在,恐怕会很抵抗她吧。
江澄嗯了声,也有些无力,退出屋门,心口,闷闷的疼。
江厌离一个人在屋里时,想了很多。
穷奇道截杀,虽说她从未怀疑过阿羡,可毕竟温宁是阿羡的手下,她说实话,不恨阿羡是因为他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感情早就不是旁人可以赶得上的,可温宁,她的确做不到不恨。
在江澄和金凌眼里,温宁是听阿羡的。
不夜天之事,当时阿轩死去,她心如死灰,如果不是金凌,她早已经没有勇气活下去。
那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当初她费尽力气让他爱上她,又跨过所有艰难和他成亲,还有了孩子。
他们早就已经是彼此的一部分。
她怎么会不疼,
怎么会不恨?
可是,为阿羡挡剑,就算重来一回,她也是愿意的。
江厌离自认她没有什么对不起阿澄和阿羡的,可对金凌,她实在做不到问心无愧。
金凌的那一句质问,江厌离眼角晶莹,金子轩,阿轩,夫君啊,可是别人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应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怨过阿羡吧。
她闭了闭眼,压住心头刺激的疼痛感,日子还长,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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