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不夜天一战,你被魏…!”他猛然住嘴,收回要脱口而出的话,他的姐姐平日里最是疼魏无羡,若是知道魏无羡的结果,必然又要心疼自责。
“你被人害死,我本想带你回云梦,路上遇上了抱山散人之徒晓星尘道长,他看阿姐你还有一息尚存,特去求了抱山散人,予你灵药,这些年,一直为你吊着命。”
江厌离眨一眨眼睛,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她并非做梦。
她又看着江澄,努了努嘴,似乎是想要问,阿羡后来怎么样了。
江澄拳头猛的握紧,恨恨道:“他还能怎样,修习诡道术法,注定不容于世,被人围剿,如今早不知投胎到了哪儿去。”
江厌离杏眼微微放大,心头突然的一疼,看向江澄,同时又忽然觉得疲惫,她向来最疼阿澄阿羡,虽然说阿羡不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她向来是将他二人一视同仁,但是如今看江澄的态度…她自然心如明镜,这两人怕是早就已经反目成仇,说不定还是因为她,当年在不夜天,她死了以后,阿澄必定恨死了阿羡,阿羡也必定愧疚无比…
江厌离面上哀哀,摇了摇头,感觉心神有些疲惫,不想再问什么了。
江澄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江厌离的脸色,他才堪堪止住。
门被大力推开,一十五六岁孩子推门而入,眉间一点红痣,手里握着岁华,面上一片不满之色,刚想开口质问舅舅为什么不去夜猎了,看到床榻上女子,却突然愣住。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说:“你,你…这…这这,”
江澄瞪了一眼小外甥,道:“还不快过来见过你母亲。”
江厌离心里一颤,看着那张与亡夫五分像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却还是努力在笑着,道:“如…兰。”一字一句都很慎重,她面上平静,心里却已经炸开,喜悦和茫然。
这十六年,她的孩子,长大了。
金凌张开嘴巴,却叫不出来母亲那两个字,这十六年,他经常被舅舅带过来看这个女人,可她却始终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他在心里练习母亲这两个字,已经练了十六年。
江厌离微微笑着,目光温柔,眼角却晶莹:“阿凌。”
她醒来到现在,大概已经可以正常说出来话了。
江澄恨不得一根紫电抽上去,语气很是不好,含着警告:“金凌。”
江厌离摇摇头,无奈阻止道:“阿澄。”
江澄连忙乖乖哎了一声,不说话。
金凌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上前走了几步,看着女人温柔的笑容,又走了几步,他抿了抿嘴,大眼睛还是满满的不可置信,道:“母亲…”他呢喃着,还是不可置信。
江厌离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年前,丈夫还在的时候…她回过神,应了一声,心头涩涩,到底十六年过去,她居然错过了儿子成长的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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